「小伤罢了,」他打量我,「前朝的妃子还能过得这样光鲜,
真令人意外。」
「臣妾……如今依旧是梅妃。」千言万语,都只能化作这一句。
委屈说不得。
屈辱说不得。
绝望说不得。
「没什么不好。」他盯着我的眼睛认真道。
我们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临走的时候,韩覃把那幅牡丹图
送给我。
图当然一出门就被殷佩琼截获了。
他召集手下文士一天一夜也没研究出个什么名堂,又找了些眼
力极好的能工巧匠细细检查,看有没有夹层。
「心儿,你能看出什么来吗?」他还不死心。
「他爱妾身倾城之貌,思恋成疾,作此画聊以慰藉。」我玩着
他的发梢心不在焉道。
「那不该画梅花?」
「那是气节!单说美貌自然该比牡丹。」
「没看出来你有什么气节。」殷佩琼兴尽,不再跟我废话,起
身要走。
却没留神头发已经被我绕了几绕缠在手指上,一起身扯得吃痛
又被迫返回了帐内。
我抚摸着他坚硬的脊背,感知到他的呼吸和胸膛都逐渐热起
来。
纠缠,颠倒,沉沦,天地翻转。
一个销魂夜。
我不去想此刻的男人是谁,只是需要借助一点点力量让我忘记
这一切,让我精疲力尽之后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