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玉卿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没有打斗声,也没有呼救声。
海玉卿是直接被制服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那得是什么战斗力的生物!
金溟张了张嘴,又闭上,仍旧紧紧抱着满怀的木头,仿佛这样能缓解他的紧张。
他把身体贴在石壁上,轻轻绕过水帘,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对方不一定知道外面还有后援,他虽然不会打架,但是出其不意也许能……
也许什么都不能,但他不能让海玉卿自己深陷危险,他能陪着它。
“怎么了?”
海玉卿的声音响起,有些诧异,但听上去它很安全,没有受制。
金溟松了口气,正在想海玉卿是和谁说话,就听见另一个声音道:“没什么,我路过进来看看你,这就走了。”
有些慌张和焦虑,还有些——耳熟。
紧接着一个坚硬的东西冲过来,撞在了金溟的腿上。
满怀的木头哗啦啦散落一地,那东西滚成一个球,压着地上的圆木在洞里一顿横冲直撞,金溟甚至看到几点鳞片与石壁碰撞出的火花。
竟然还是个老熟人。
金溟终于知道刚才那片地是哪个田螺姑娘给他翻过的了——是打地洞过来的穿山甲。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穿山甲的种族习性吗?好好的路放着不走,甲甲祟祟地挖地道。
海玉卿飞过来,白爪子点在穿山甲身上,暂停了它的原地打转。
铁球里露出两个圆溜溜的小眼睛,直到眼中的惊慌失措平息下来,缩成一团的身体才慢慢舒展开。
穿山甲看上去很疲惫,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把自己转晕了,还是当苦力当得太久了——它严丝合缝的鳞片上每条褶皱里都布满了泥土。
这一身土让金溟不自觉想起初次见面那天的虎啸天。
“你躲在洞里干什么?”金溟想起那晚逼穿山甲挖坑的事,有点心虚,友好地主动寒暄。
“不是,没躲。”穿山甲看清楚是金溟,眼神有点闪躲,“我进来没看到你们,正打算离开的。”
它的确是正打算离开,但听到他们靠近的声音,被堵在了山洞里。洞里从天到地都是石头,它试图挖个坑逃走,然而一时没挖动。
“……”海玉卿站在中间,看着一脸心虚的一雕一甲,狐疑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一雕一甲异口同声道。
金溟说的是事实,但穿山甲明显是急于撇清干系的语气。
“……”海玉卿眨了眨眼。
“有过一面之缘。”金溟打了个哈哈,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木柴,轻描淡写道,“但还没来得及认识。”
现在看来,穿山甲也不想和他认识。
果然,穿山甲没接金溟的话,只是转头看着海玉卿,欲言又止似的。
金溟很识趣,他把木柴堆在昨天被海玉卿踹塌的石灶旁,道:“我再去捡点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