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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溟不慌不忙道:“你有药?”
“……”虎啸天气得端起水杯仰脖一饮而尽,而后重重地把杯子按在桌上,“我有病。”
金溟耸耸肩,“那我没药。”
“……”虎眼差点瞪出来。
“我管你,”虎啸天转头走到床边,骂骂咧咧摔摔打打地抽出一层铺床的皮毛,“睡觉。”
“……”这回轮到金溟瞪眼,“你要在这儿睡?”
虎啸天趴下来把滚到床底的东西勾出来,是一个毛绒抱枕……应该是吧,金溟见它打扑了两下,又抱在怀里。
“怎么,你还觉得委屈?”虎啸天先委屈上了,把抱枕捂在脖子上蹭,控诉道:“要不是因为你,我用得着大半夜被撵出来,今天可真黑,路都看不见。”
金溟,“……”
原来是被老婆撵出家门的,这也能怪到他身上?
“海玉卿没回来找你?”虎啸天闻着抱枕上的气息,沉湎了一会儿,等心里的气儿平了才问道。
金溟担忧地望向洞口,不自觉站了起来。
去了这么久,就是整个林子都该逛完一遍了,海玉卿还没有回来。
“那应该是找地方睡觉了,今晚不会回来了。”虎啸天乜了金溟一眼,提醒道:“它要是再回来,你知道该怎么办。”
金溟回过头,“我该怎么办?”
“再把它撵走,随便你用什么方法。”虎啸天卷起那张皮毛,铺到桌边的平地上,把抱枕团了团,摆上去,没好气道:“招惹这种死心眼的鸟,哪儿这么好解决。”
虎啸天在铺好的地铺上打了个滚儿,有点硬,它嫌弃地皱着眉,忽然转过头,暧昧不明地看着仍旧站在洞口魂不守舍的金溟,“你是自愿的吧。”
金溟,“?”
“孔雀说是海玉卿强迫你的,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虎啸天话锋一转,“你是在利用它?你想干什么?”
金溟懒得搭理它,走到石灶背面继续坐着,这样他可以借着火光看到洞外一点的地方,如果海玉卿回来了,他可以立刻知道。
“说不定我能帮你呢。”虎啸天循循善诱道。
金溟把头靠在石壁上,闭上眼。
“我见过一个世上最坚固的东西,拿石头都砸不开,从外面打不开的东西,那就只能从里面打开。”虎啸天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调侃似的语气,“你说鸟从蛋里破壳出来,会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吗?”
金溟睁开眼,“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虎啸天眸色深沉下来,“你今天在林子里说的话,我一个字儿也不相信。”
“什么都不记得了。”虎啸天冷笑,“也就那傻子才信。”
果然是露了破绽。
金溟闭上眼,想起那条沾满泥巴的老虎尾巴,东北虎的尾巴。如果东北虎真的没有丢东西,只是做戏,那做的也太认真了点——它能号召所有动物去挖土,自己也没稳坐高台。
不止是丢了东西,丢的还是十分要紧的东西。
他仍然是嫌疑犯,或者已经被确定东西就是金雕偷走了。
这样一来,金溟觉得自己想通了,虎啸天夫妇是怕海玉卿受牵连,才想尽办法让他在定罪前疏远它。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金溟问得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