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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谁让它好脾气。虎啸天只好顺着海玉卿的话解释,“整整一个小队,勉强到这儿,都死完了。”
“都……”海玉卿跌坐在地上,呼吸声停顿了很久,“都死了……就为了这个?”
“也不是,他们队长也活着。雪叔后面一直熬着,就是希望能等到那个队长回来。叫什么来着?”虎啸天看向蜜獾,蜜獾拒绝和它一块回忆,头都不抬地继续专心打水漂,“海队长。对,雪叔总这么念叨。”
“海,海队长?”海玉卿深吸了一口气。
虎啸天遥想当年,唏嘘不已,“临了也没等着,估计是死了。要是当时他肯留下,说不定能活到现在。”
藏在翅膀下的白爪子攥到青筋爆起,海玉卿觉得自己的肺快憋炸了,吐出的话仍旧难以平稳,“没等着,失散了?”
“回去接老婆孩子了。”虎啸天想了想,“说不定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避风头,一家三口过得正好呢。”
沉浸于打水漂的蜜獾不得不停下来,跟虎啸天面面相觑——海玉卿的状况肉眼可见的不太对。
“回去了……”海玉卿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老婆,孩子,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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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溟躲在背风的山岩缝隙中,在第n次被饥饿的胃痛醒后,终于勉强睁开疲惫的眼睛。
阳光很足,金溟躺着不想起,扯下爪子上系的地图再次确认了一遍——
他已经在第二天日落后成功穿过了北边的防线。
如果换成是海玉卿,估计当天就能轻轻松松飞到这里。但金溟才学会飞没多久,根本不会掌握风力,飞起来全靠蛮力。一落了地,半米也飞不动了,几乎可以说是栽头就睡过去了。
海玉卿教他飞行时事无巨细,却忘了教他怎样利用风力远行。也许不是忘了,如果他一直留在中部,本就用不着学会如何省力的长途跋涉。
午后的日光洒在光秃秃的山峰上,白炽刺眼,就像……海玉卿最后留给他的那个置身事外的身影。
谈不上是否伤心,意料之中的麻木。
一个东西在放上天平被衡量的那一刻,就要面对五五分的选择。
就像母亲选择忠于自己的信仰而放弃了他,父亲选择忠于自己的职责而放弃了他,海玉卿选择中部……
金溟甩了甩头,活动了下翅膀,扒着岩缝往外看了一眼又立刻缩了回去,抚着胸口没空再感伤,连地图掉在外面都没敢捡——他在这么陡峭逼仄的山顶石缝里睡了一整天?
虽然这符合金雕的习性,但完全不符合金溟的能力和……胆量!
还好他昨晚累得一根羽毛都没力气再动弹,万一梦里翻个身,这会儿就已经摔得粉身碎骨了。
粉身碎骨的血腥画面在脑中还没上演完毕,金溟恍惚感觉到视线中有什么东西应该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