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只要让你多加练习祝舞,对你而言并非难事,毕竟你本身就擅长舞蹈。
春季宴席对凌家意义重大,而他为了一个丫鬟请求更换水祭人选,置自身于抗旨的风险之中,若被外人知晓,岂不是成了笑柄。”
那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
嫣然轻启朱唇,问题既是问向小七,又似自我追问:“你知道他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举动,为什么不阻止他?”
“阻止?当时主人全身湿透,不许我跟随,只命令我去为你准备沐浴驱寒的热水。待我发现他奔向皇帝帐篷时,早已来不及。难道,我还能闯进皇帝的营地将他拉出来吗?”
小七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仿佛想要将嫣然吞噬,把她当作那些传说中危害国家的妖女,急于消除隐患。
嫣然闭了闭眼睛,竭力压制内心的震撼,挺直了脊梁:“他在哪里?”
小七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可能在皇帝那里,也许已经被处罚了,天知道呢。”
话音刚落,嫣然如同离弦之箭,猛然冲出了门外。
狂风在耳畔呼啸,她的速度之快,以至于连发绳都被挣断了一根,胸口如同燃烧一般炙热,呼吸变得异常艰难。
当有人试图阻拦时,她已稳稳地立在了皇帝帐篷的外沿。
面色时而泛红,时而惨白,她喘着粗气,艰难地说:“劳烦您通报一声,婢女恳请拜见皇帝大人。”
守卫面无表情,斜眼瞥了嫣然一眼,未作任何反应。
“请问,凌家二公子凌熠辰,是不是进去拜见皇帝了?”
她的话如同落入深渊的石头,依旧未得任何回音。
嫣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旁放置的佩剑,一眼便认出那是属于凌熠辰的。
这是面见君王时必须暂时存放的物品,剑尚在,意味着凌熠辰确实在里面。
定了定神,嫣然转过身:“请务必通报一声,婢女嫣然,昨晚当选的女夷,有关春季宴水祭的重要事宜,必须面见圣上。”
“再敢胡闹,我的刀可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走开!”
那守卫冷酷地抽出佩刀,刀尖直指嫣然,毫不掩饰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嫣然心中一阵颤抖,眼眶发热,泪水几欲夺眶而出,但她寸步不让,骄傲地仰起稚嫩的脖颈,撩起裙摆,跪倒在地,高声疾呼:“婢女嫣然,昨晚新晋的女夷,斗胆请求拜见陛下!”
帐篷内,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在陛下那专注的面容上,他的眉头微皱,正一笔一划地在奏折上勾勒着帝国的未来。
空气仿佛凝固,唯有墨香与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交织在这方寸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