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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轻挑散漫，但却并不亲和，反而带着一股阴鸷残暴的气息，仿佛是那种凌虐你，然后笑眯眯问你感受如何的人。

男人轻轻一拧，壮汉立刻痛呼，扑通跪倒在地，手腕呈现出一种不可能的角度。

周围的观众眼露震惊之色，不约而同的往后退，留出一个宽阔的空间。

刹那间，整个大厅的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这里。

原本想要不引起注意买完弹药就走的裴厌：“……”

一旁的封旭在男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像是知道他是谁似的，眼眸微颤，又往裴厌身后躲了躲。

男人身上的气息熟悉而又血腥，裴厌瞬间就知道他是谁，他就是封旭口中的那位将军秦昼，也是昨晚杀人不眨眼差点逮到他的人。

秦昼轻嗤，松开手，从口袋取出一块手帕，嫌恶的擦了擦，然后随手扔在壮汉的身上，带着满满的侮辱意味。

裴厌牵起封旭的手臂就想离开这里。

谁知下一秒肩膀就被人搭上，轻浮的嗓音响起，又带着漫不经心的调调，“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裴厌不想和他有有过多的接触，反身一踹。

秦昼眼尾一挑，闪身避开。

“你和我认识的一只野猫挺像的，只不过他太狡猾了，不慎被它逃跑了。”

话是这么说，但眼神确是粘在裴厌身上，不放过任何一丝波动，好像是想从他的微表情中看出什么。

裴厌的心理素质可是经受过专训练的，就算他知道这个男人很危险，他也不在怕的，当即很很冷静的微微一笑，气场全开，“是吗，那你下次可要抓住它，别再让它跑了，听说野猫流浪久了，可是会挠人的。”

封旭不知道裴厌认没认出秦昼，听他这么公然和秦昼呛声，封旭胆颤心惊，之前说不怕都是假的。

因为他是见过秦昼满身是血的模样的，仿佛从地狱里的爬出的恶魔，眼神中没有丝毫人类该有的情感，信息素肆虐，整个人处于暴怒边缘，就连皇室军方都拿他束手无策，最后还是研究所的人员朝他射了麻醉针，他才停息，缓缓倒下…

当时还是他缠着他哥跟去的，碰巧看见这个场景，让他终生难忘。

秦昼兴趣被挑起，猛然凑上前，“要不你跟了我吧？”

裴厌：“……”

这句话好像有点熟悉，之前那条黑尾人鱼也对他说过此类的话。

难道他如今看起来很柔弱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想着把他据为己有？

当然他们对他情感纯粹是因为兴趣，以及某种不可言说的征服欲，一旦他们对他不感兴趣了，他的下场必定很惨烈。

裴厌冷冷道：“我拒绝！”

本以为按照秦昼的脾性，他肯定会生气，结果令裴厌和封旭都没想到的是，他突然捧腹哈哈大笑了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可能是秦昼的行事风格太明显，周围有些人好像认出了他，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大厅瞬间归于寂静，只有他的笑声还在持续飘荡。

笑了好一会，秦昼收敛笑意，变脸的速度令人咋舌，他双目变得寒凉无比，“没关系，我们还会见面的。”

裴厌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拉着封旭离开了大厅，同时在心里暗骂：该死的家伙，竟然故意破坏他的计划！

封旭已经事先告诉了他，那名壮汉背后有军火交易的门路，所以他才设计让壮汉的筹码掉落进身侧人的口袋，企图让他背后的人知道他的意图，可是被秦昼横插一脚，按照秦昼的地位和威慑力，这个路子可能行不通了。

实在不行，就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门路。

封旭也道：“今天可能不行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在想办法吧？”

裴厌叹了口气，现下也只得这样了。

他们刚走出黑市，就迎面走来两位黑衣人，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

裴厌将封旭撇到身后，警惕地看向他们。

黑衣人并未发难，反而恭敬道：“我们老板有请。”

裴厌问道：“你们老板是谁？”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你在黑市想要的东西，我们老板也能给你。”

裴厌沉默地看了他们一会，嘱咐封旭先回去，他一个人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