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我结束游历,定居在了巴黎,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听到她的消息,却意外收到了一封从阿尔巴尼亚寄来的信。漂洋过海的信纸上充满着风尘仆仆的味道,而娟秀熟悉的字迹却让我热泪盈眶。信封里掉出一张照片,是不会动的麻瓜相片。她赤着脚站在斯库台湖畔,浪花拍打着白净的脚踝,她的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回忆涌入脑海,我仿佛再一次看到了巴黎的那个屋顶上,跳跃在她发梢的夕阳。她看上去真的很好。
她在信里说,她都想起来了。
她说,她用守护神对我说的那些话,并非有意对我这般残忍。她说她太懦弱,不敢选择其他方式结束生命,那些话是她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时刻对我真心实意的祝福。毕竟,我是她在这世间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
她说,伤害到我了,很抱歉。
我想我并不怪她,我现在仍然庆幸我立刻去了。
最后,我给她寄去了一卷手稿,那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上面有我绘的魔法阵,可以从自然界中汲取能量,补全灵魂。让他们自己选择吧!
一切都是最好的结局,没有遗憾了。
【番外】故梦
番外——故梦
【旧忆就像一扇窗,推开了就再难合上。】
前些天下了一场小雨,虽然眼下天气已经放晴,但阳光依然缺乏温度,营地里仍充斥着汗味儿、霉味儿和淡淡的泥土味儿。我厌恶地皱着鼻子,靠坐在墙根,紧了紧身上破旧的毯子,感觉毯子里面和外面一样湿。“人”待的帐篷我是不被允许进入的,但那里面有我此刻最想要的温暖和干燥。该死的。
“嘿,纳吉尼……”是克雷登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旁边,偏头看着我。我发觉那对平时总是阴沉沉的眸子里此刻像是有星星在闪烁。他平时算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跟我在一起总是变得不那么沉默了。
“嘿。”我恹恹地应道。我身上的血咒让我沾染了不少蛇类的习性,最明显的就是讨厌湿冷的天气。
“我前些天发现一个不错的地方。也许……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他渐渐低下头,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大概看出来我不太想动弹了。
“一起去呗!”我说。
他抬起头,仿佛不敢相信我刚刚说了什么。
我忍不住噗嗤一笑。
“今晚没有演出,我们为什么不溜出去玩呢?”反正我也不想在营地里一直待到晚上。
“跟我来。”他站起来,朝我递出一只手,让我借力从那条窝了小半天的破毯子里站起来。在此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被关在笼子里,是克雷登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服了斯坎德,让我除了夜晚无需时时刻刻都待在笼子里。
我跟在他后面,绕开了大部分马戏团成员,从后门出了营地。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脱下自己的旧风衣披在了我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