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姐应下来。
半夜,姜宫楠是被渴醒了。
身体里像是又一团火烧一样,整个人都是倦怠无力,他略想动一下,额头上的毛巾掉下来,还是冰的,应该是刚换的才对,他索性不动,贴著毛巾缓解体内的燥热。
“怎么掉下来了?”熟悉的女声从浴室的方向传来。
姜宫楠忽地抬眼,难以置信的看过去,看到了模糊的影子。
即便五官看不清楚,但他也能辨认出来是陈超。
怎么可能,这个时间他还在米国,他大概是烧糊涂了,是梦是现实都分不清了。
陈超走过来,手背贴上了他的额头,刚洗过的手冰凉湿润,就像是长时间跋涉于沙漠的旅人,在濒临死亡时找到了绿洲,他就像是一直这么贴著。
但很快冰凉松开,取而代之的是冰毛巾。
然后又是拿着测温仪测了下温度,看到显示的数字,陈超松了口气,“太好了,退了点。”
姜宫楠慢吞吞的伸手,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自己的手握住了陈超的,与其说是握住,不如说是搭著,因为没什么多余的力气了。
他抬眼,就那么看着他好一会。
“怎么了,不认识了?”陈超声音温柔的像是掐出水来。
“这个梦,我很喜欢。”他声音暗哑,因为没什么力气,吐词缓慢。
陈超笑而不语。
“想你。”
“每天都很想你。”
“吃饭的时候想你在吃什么。”
“睡觉的时候也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想你的时候会想你这个时候会不会也会想起我。”
“……”
生病总能让人脆弱,轻易就能被触碰防线,那些平日里难以启齿的话,到现在轻易从喉咙里跑出来。
姜宫楠没什么人可说,在外人面前,他只是一部没什么感情的精密仪器,他有能力,有权有钱,但事实上,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说完,他又挣扎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中拿出了方正的饰品盒。
打开,是一枚钻戒。
姜宫楠垂眸笑了下,“本来是计划你回来求婚的,但还可以在梦里过把瘾。”
他拿出戒指,好几次视线模糊没看摸到位置,几次后中指指尖碰到了,从盒子里拿出来,又去找陈超无名指,有些郑重的戴上。
戴完又展平在自己眼前看了看,陈超的手修长纤细,皮肤又白。
戒指设计师很有名气,一年只出十款设计,每一个设计都是独一无二,全世界仅有这一枚。
“好看。”他抬头笑了下,经过刚才折腾力气是彻底耗尽了,握著带着戒指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的位置,闭眼再次昏昏沉沉睡过去。
……
不知不觉,渐入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