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彻走后,林洋看着那一堆酒瓶子,有些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喝下去的了,也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更记不得自己来这里已经第几天了。
他下了床,揉了揉发昏的脑袋,走到窗户前,打开了窗帘。
橘红的夕阳在窗帘收走的那一瞬间,张扬着飞奔进来,把林洋裹了个满脸满身。
窗外原是一片麦田,一年碧绿与金黄不断交替,这会儿只有一片一望无际的白,窗户下原本蜿蜒曲意的溪流也结了冰,冬意浓厚。
这场雪似乎怎么也停不了了,纷纷扬扬浩浩荡荡,风一吹就漫了天。这会儿映着橘红的夕阳光,看起来就好像末日要来临了,浪漫,诡异,又疯狂。
林洋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好困,他索性打开了窗。
冷冽的风夹带着飞雪猛地就掼了进来,凶狠得一批,完全不似看起来的那么可爱唯美。
林洋被冰得狠狠打了个哆嗦,睡意瞬间飞走了,他急忙把窗户给拉回来。
关好窗户,他搓了搓冻麻的脸,然后跑进了浴室。
这房间是寒彻给寒邃那小可怜包留的,装修得特别豪横,可以用一掷千金来形容。
林洋没有这待遇,以前寒彻都让他睡隔壁简装的屋。主要他家庭美满也没什么空来这,给他造也是浪费。
这次来看他情绪不对,他爱住哪寒彻就让他住了。
结果把寒邃的酒柜全给造光了。
林洋从浴室出来,对着那些酒瓶头皮微微发麻。他左思右想,最后摆烂地把空酒瓶全给寒邃摆了回去。
刚摆完,门就被敲响了。
“小洋。”有人在门外喊他。
林洋紧了紧身上的裕巾,走到门边,想了想还是没开门,在门后回答:“咋了,易哥。”
喊他的人叫易书,寒彻的爱人,因为岁月很是优待他,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十几年过去都没什么变化,所以林洋和寒邃跟约定好一起气寒彻似的,一直都管他叫哥。
“怕你又睡了,叫叫你。洗漱好了吗?吃晚饭了。”
“洗好了”林洋,“哎,易哥,有没有没穿过的衣服?我没衣服换了。”
他只随手带了一套,换下来的还丢浴室里忘拿去洗了。
易书在门外听着他的要求,不禁失笑片刻,然后回答:“那你得冻着了,我的你穿不合身,你叔的衣服都穿过了,柜子里寒邃的应该也都穿过。回市区得两三个小时。”
林洋挠挠头,“那没事儿了,我穿寒狗的吧。”
“好,早点出来吃饭。”
林洋回到柜子前,自欺欺人似的闭眼合上了柜子,然后跑到寒邃衣帽间里挑挑拣拣,但最后还真给他找着一套看起来是没穿过的贴身衣服。
他把封衣袋拆开,穿上,又扒拉了一件寒邃的毛衣和外套,最后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