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难怪了。”霍昱洋一脸真相大白的样子,“我估计金律师也被买通了,就算没被买通,消息也肯定走漏了,而陆靖北这么着急的派出手下最能干的人,不惜冒险闯进陆园,肯定跟老爷子的遗嘱有关。”
薄斯幸顺水推舟:“陆靖北忍了这么多年,这一次这么沉不住气,那就说明,老爷子要立下的这份遗嘱里,他的利益绝对被瓜分了。而这个最有资格瓜分的人,除了靖琛,就只剩下行帆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行帆也就等于彻底站在陆靖北的对立面去了。只怕陆靖北为了家产,会对行帆先下手。”
“这个不用担心,行帆平日里看着不务正业,骨子里精明着呢。陆靖北要是敢跟他过招,恐怕讨不到好去。”
薄斯幸的目光又落回到陆靖琛身上,“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
“我?”陆靖琛挑挑眉,“不用担心,上一次是我大意了,只要他还敢来,只能是有来无回。”
“我不是担心这个。”薄斯幸盯着他,“我是担心楼下那个女人……”
笃笃笃——
“三少,茶好了。”
薄斯幸听见蔺瑶的声音,就条件反射似的皱紧了眉,像是警惕的公鸡,浑身的毛都站立起来,黑眸里也都被冰冷所代替。
霍昱洋拍了拍他的肩:“我去开门。”
蔺瑶端着茶走进来,屋子里一时间陷入安静,即便她不去看,也能感受到几道复杂的视线此刻都落在她的身上。
她低着头一一将茶杯放好,“三少,要没什么事,我先回房间了。”
陆靖琛点点头,她方如蒙大赦般走了出去。直到房门关上,她紧绷的背才松懈下来,一颗心狂跳。
说实话,薄斯幸比陆靖琛还要可怕上三分,那阴冷的眼神,真的是不带一丝感情的。
蔺瑶抖了抖,不敢在书房门口多做逗留,拍着胸脯走开了。
而几乎就在她刚刚走开的一刹那,书房的门打开一条缝隙,薄斯幸透过缝隙看见她走开,才又关上房门,放心的转回身来。
陆靖琛看着他失笑:“斯幸,你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
“不是我敏感,你敢说你对蔺瑶,没什么别的企图?或者说你答应跟她结婚,真的完全是因为老爷子的压迫?”薄斯幸盯紧他,不愿放过他脸上乃至眼中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
但陆靖琛始终淡淡的,神情几乎没什么波澜。
薄斯幸又道:“就算真的是老爷子的压迫,那么为什么偏偏是蔺家呢?而且蔺家有三个年纪相仿的女孩,为什么进陆园的又偏偏是蔺瑶呢?”
霍昱洋听的云里雾里,“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隐情大了去了。”薄斯幸没好气道。
陆靖琛放下茶杯打断他,“好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分寸,上次半路给我使绊子的家伙查到了吗?”
霍昱洋忙道:“查到了,三哥你绝对不会想到是谁。”
“谁?”
“肖盛辉!”
“是他!”陆靖琛眉峰微挑,虽是惊讶,却好像又在预料之中。
“三哥你打算怎么处理?”霍昱洋又问。
陆靖琛云淡风轻的喝了一口茶,杯盖轻轻撞击着杯口,发出叮叮的脆响,他面无表情淡淡吐字:“找人,废了。”
——
霍昱洋是先离开的,而后大约又过了几分钟,薄斯幸才从书房里走出来,下楼梯时,迎面撞上了低头上来的蔺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