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心中都有着相爱珍惜的人,那么就此别过吧。”
半里去了趟医院,自从沈长川将她带回了家,关于十里的事情她或多或少都是从沈长川的嘴里知道的,十里跟沈长清掰了,她的心里无益于好受些,在面对这两个人的时候,也不用在躲避了。
医院跟离开的时候一样,安安静静的走廊,静的连掉跟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不知道梁若林是不是真的爱十里,用尽手段去束缚一个人,是爱吗,半里不知道。
病房门口,半里停下了脚步,门虚掩着,门外也没有人守着,应该是去拿什么东西了吧,刚要敲门,便听到一声脆响,刚想看看怎么回事,接着又是一声脆响。
透过缝隙,半里见着地上碎了几个瓷碗,无一不是被半里打落在地,梁若林一言不发的将汤勺递至十里嘴边,重复性的被十里打在地上,碎成一片。
梁若林像是只当女孩子闹闹脾气,耐心的喂着食,直到保温桶里的汤全被十里打到了地上,梁若林站起身,准备替十里削水果。
两个人之间,若是一个沉默,一个反抗,若是想要结果,那就是其中一个人爆发。
十里看着准备削水果的梁若林,将身后的枕头一把扔到了梁若林的身上:“你少在这里假好心,我要出院,听到没有?”
“梁若林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假好心,也是好心,总比有些人没有心,心跟石头一样硬。”
“梁若林,你没听到我说话吗,我要出院。”
“小产后要躺足两个月,时间没到,不行。”
“小产是谁害的?少在那里假好心。”
只要一说到小产的话题,梁若林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也不再继续替十里修水果,将刀子一扔冷冷的说:“还好你不知道孩子的事情,要是知道,沈长清也就不会离开的那么干脆,也就不会活到现在。
梁若林简直快要被十里那个女人气死了,在硬的冰,快两个月的时间也该捂化了吧,可那个女人就跟石头一般,怎么暖都不热。
半里触不及防,门被梁若林拉开,四目相对。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制止,梁若林的脸上划过一丝落寞,又如流星般瞬间消逝,仿佛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般看着半里:“你进去看看,哄她吃点东西,待会儿我会叫人送点水果点心来。”
“喂。。。。”半里刚想张口喊住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像是没看见一样,向前走去,半里叹了一口气,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十里以为又是梁若林进来了,有些反感的低吼道:“我说了我不吃,我要出院,你明白我的话吗?”
“十里,是我。”半里看着有些狼藉的屋内,站在门口,有些担忧的说道。
听到半里的声音,十里的身子一怔,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半里慌张的跑了过去,坐在十里的身边,帮十里拍着背脊,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咳了好一会儿,十里低着头,头发遮挡住十里的脸颊,看不清十里的脸,从半里这个角度来看,十里像把自己缩进了一个壳中,保护着自己,她,在防备我吗?
半里意识到十里在防备她,有些愕然的松开手,不知所措。
背脊上温暖的手忽然消失,十里看着半里,不知何时,半里已经走至了窗口。
望着窗外的绿草茵茵,半里想,她们之间终究还是慢慢变成了这样。
“我先走了,应该是出去玩吧,好好吃饭。”半里有些飘渺的声音传进十里的耳中,十里意识到半里要走,慌张又有些埋怨:“你也要丢下我吗?”
“丢下?”呵,半里背对着十里轻轻一笑,声音有些哽咽:“我从来没有丢下你,可是十里,你也不想我看见这个样子的你吧,所以,当我进来的那一刻,你才会如此防备着我。”
十里捏着被角的手越捏越紧,因为用力,指甲盖上的粉色越加浓重,与苍白的被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十里低着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吃饭的。”
末了,在半里出门的那瞬间,十里慌张道:“半里,对不起。”
那声对不起随着半里的离开,被风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