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绶扫了一眼上齐的菜肴,全是萧江冉偏爱的,这人怎么如此明目张胆?
她环视一圈,还是选择动手给自己倒满酒:“你还真是贴心。”
沈衿理解:“你又没有喜欢的吃食。”没有喜欢的,吃什么都一样,还不如按萧江冉的来。
她还不了解她?
罗绶再次将酒一饮而尽。她确实没什么喜欢的,就像现在喝酒,也只是觉得需要喝而已。
“并不难。他们背叛我,背叛大罗,换一群人就好。”
沈衿看向她:“可这是无解的循环。”
毕竟规则就是这样。
罗绶一脸认真:“我可以杀到大罗不需要皇帝、不需要官员为止。”
沈衿:……
真是辛苦你了,暴君。
“你要是真为你的子民着想,不如直接归顺……”
罗朝有这个规则,她的西朝可没有。
“不行。”罗绶打断了沈衿的话,她只是强调着:“我不会让大罗消失。”
就算只剩下一个人,大罗依旧是大罗。
罗绶在沈衿出现后,难得反思了自己。她希望大罗好吗?
那是必然。
她兢兢业业,知人善任,清理蛀虫。就比如丞相。那副皮囊下已经换了三批人。
可是无论她挑了谁上去,坐上丞相之位的人,都会成为勾结西朝、试图抹消大罗国号的叛徒。
但如沈衿所言,她关心的真的是大罗百姓?
罗绶迟疑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在意大罗的延续远胜于大罗百姓的生命。
就如此前所言,她可以杀到大罗人民不需要权力层也能正常生活为止。
罗绶难得反思,认识到了这个执念确实不正常,不像个正常皇帝。
但执念之所以是执念,就代表它本就割舍不下。
罗绶甚至遗忘自己这个执念根源于哪里,但她知道,她愿意花费自己的毕生去贯彻这句话。
沈衿放下酒杯,注视着罗绶的沉默。
有些时候,甚至不能对从前的自己感同身受。沈衿对此感受颇深。
就比如现在,只会觉得罗绶的坚持无可救药。
明明只要放弃大罗,以一个崭新的国号重新奠基就能解决的事,搞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