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沈君樾说。
等药干了之后陆芷鸢坚持要穿上衣裳,最后拗不过她还是穿上了。
“鸢鸢在这里坐着,我稍后便来。”
沈君樾把她抱到贵妃榻上躺着,又在她后背垫了许多软垫,这个位置隔着屏风便可看到大殿的一举一动。
“好。”她柔柔开口。
陆芷鸢看着他越过屏风,走了出去,心里多少猜到了什么。
沈君樾一出去,赵全便事无巨细的把今日荷塘发生的事情告诉沈君樾,沈君樾听后脸色更沉了几分。
“把他带进来。”
沈南昀被侍卫带了进来,他抬头,坐在上首的皇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沈南昀知道,那是皇兄发怒的前兆,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皇兄…我…”
沈君樾盯着他,冷声道:“当初朕说要在荷塘种莲花的时候,你是高高兴兴答应的,如今又这般不情愿是怎么回事?还莫名其妙的把这气撒在鸢鸢身上。”
“难道是朕平日太纵着你了,让你如此大脾气?连朕的皇后,你的皇嫂都敢随意言语挑衅。”
沈南昀错愕,没想到皇兄一开口就责问他,皇兄从来没有对他如此疾言厉色。
“我以为是皇兄喜欢荷花才答应的,但要是因为别人喜欢,就、另、当、别、论、了!”
皇兄喜欢的可以种在他的鱼塘,别人的就是不行。
沈君樾这才惊觉,荷塘里面的金鱼是南昀最喜欢的,那池塘的鱼可是花了他很多心思精力,本来他出宫开府是想移出宫去养的,但他的金鱼和他一样娇气,只认那个地方,换个池子养就蔫蔫的,一副飘飘然活不下去的姿态。
但这也不可以成为他针对鸢鸢的理由。
“鸢鸢不是别人,鸢鸢是你皇嫂,是朕最爱的妻子。”
沈南昀脸色一僵,强撑着道:“我才不叫她皇嫂。”
陆芷鸢比他还小一岁,才不叫她皇嫂,他叫不出口是一回事,就连皇兄都更向着她,为了陆芷鸢第一次这么凶他,皇兄从来没有这么对他过。
沈君樾居高临下望着地上倔强的少年,“放肆,朕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不敬尊长。”
“她才不是本王的长…”
“碰”的一声,沈君樾拍了一下桌子。
“赵全,把宁王拉下去先打五十大板,打完他才知道好好说话。”
宁王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沈君樾,“皇兄,你要打我板子!我最怕疼了,你一直都知道的。”
“我都已经被揍成这样了,再打我哪里受得住啊?”
“疼了才好,好让你记住以后还敢不敢仗着朕的宠为所欲为,让你如此针对鸢鸢。”
屏风内的陆芷鸢也有些错愕,五十大板寻常人还真不一定受得住。
侍卫领命,便把挣扎的宁王给押了下去。
殿外响起打板子的声音和宁王不服气的叫喊声,不一会儿,就是听到他喊疼的哭喊声。
“皇兄,可疼了。”
“五十大板打完我就要被抬出…抬出紫宸殿了,有命出去,也没命回宁王府啊。”
“皇兄,我错了。”
说话气势越来越小,声音后面明显带着颤,这句话反正陆芷鸢是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