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如同灵魂出窍一般,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事态发展,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如此的蠢笨。
回想着以前的种种,一手好牌被自己打的稀烂,连自己身边的下人都管不好,更别提这些宫妃了。
这事情还的从一天前说起,那时候关于温淑贵妃的流言满宫荡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作为后宫之主,是应该及时阻止事态发展的。
只是……
“娘娘,不是奴婢多嘴,此次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好机会。只要这次的事情成了,皇上自然会将您放在心上的。”
“我们也并没有做什么,只不过就是放任自流罢了。”
富察琅嬅是想反驳的,她知道自己手握宫权,这样的事情亦在她的管理范围之内。但是出于心里的一点私心,她还是开始自欺欺人。
不过就是一次处理不当罢了,皇上还能废了自己不成。相反事成,好处多不胜数,所以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开始任由事态发展。
只是没想到素练会大开方便之门,让流言愈演愈烈,乃至颇及前朝。
素练看着事态如预想一般顺利,只剩下增加砝码这一项任务了,在心里忏悔了一会,望着大病初愈的永琏目光幽幽。
夜半,长春宫内富察琅嬅已经歇下,只是在睡梦也不得安稳,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梦见永琏哭喊着说自己冷,不停的唤着她额娘。
富察琅嬅被惊醒,喉咙似是堵了什么东西一般,干涩难忍,无法出声。但是又担心在偏殿休息的永琏,强撑着无力的身体去看望。
只是刚到门帘后面,就听见了素练的声音“永琏阿哥你不要怪奴婢,要怪就怪你身为嫡长子,却身体孱弱,不能为富察氏带去荣耀。”
“奴婢保证只要娘娘怀上了,奴婢一定会补偿你的。”睡着了的永琏毫无所觉,素练自顾自的说着冷血无情的话。
富察琅嬅一霎时感觉四肢百骸被寒意侵袭,连牙关都被冻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冷,从头冷到脚,心里更是绝望无比。
‘原来额娘早就做好了牺牲永琏的打算,原来素练是额娘的人,原来自己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儿子,在亲人眼里只是一颗随意丢弃的棋子’
‘怪不得额娘几次三番提出在生一个阿哥,怪不得素练照顾永琏时,永琏会高烧不退,怪不得素练一直怂恿自己给皇上下药。’
‘当真是可悲啊!’
但是事到如今自己却不能处置这个狗奴才,更不能提关于富察府的事,一丁点关系都不能沾染上。
‘负责皇上疑心之重自己早已受教,追究下来,轻则额娘小命不保,重则全家流放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通这些的富察琅嬅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到了素练身旁,在她看过来时给了她一巴掌。
素练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娘娘回来,到底听到自己刚才的话没有。还不等她行礼,便被打了一巴掌。
这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能是跪地请罪,希望娘娘不会重罚自己。
富察琅嬅看着永琏是睡着的,松了口气,给他理了一下被角,转身离开,冷静出言“跟上。”
来到富察琅嬅的寝殿,素练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皇后娘娘那悲怆的神情。
“素练,本宫对你不好吗?你为何要与额娘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