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所有的监牢都是这样的,阴暗、潮湿,到处都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恶臭味。所以,当段蔚予出现在监牢的时候,所有的犯人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这个人跟这个环境仿佛完全剥离开了一样,纵然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丝毫无损他的清雅。
而此时的段蔚予却没有心情去注意周围的环境,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那个试图染指温悦汐的肮脏男人生不如死。
“王爷,就是这间。”
“打开!”
“是。”
铁锁落下,响起叮当之声,惊醒了牢房里正在昏睡的某人,那孙公子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去,还以为自己犹在梦中,不过这男人是谁?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怎么会梦到他?
那孙公子犹是盯着段蔚予兀自迷惑,一旁的狱卒却是斥责出声,“大胆犯人,见了蔚王殿下还不下跪!”
一听是蔚王殿下,那孙公子立刻清醒了过来,匆匆忙忙在段蔚予的面前跪下,“小的不知蔚王殿下驾临,还请蔚王殿下恕罪。”
段蔚予目光如利刃一般划过这男人的头顶,转头却只是对那狱卒道:“你先去外面等着吧。”
“是。”虽然这不合规矩,但是谁让人家是王爷呢,规矩在他面前就是个屁!
那狱卒朝着段蔚予行了一礼之后,便是躬身退了出去。
“听说,你的右手废了?”段蔚予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地狱而来,直听得那孙公子心中一抖。
他在心中暗自斟酌了一下,方才开口道:“是小的咎由自取,小的已经知错了,还请蔚王殿下能饶小人一命!小的今后定当结草衔环,倾力报答。”
“起来吧。”
起来?这孙公子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由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段蔚予。
“听不懂本王说的话吗?”
“是,小的这就起来。”
可是还未等他站起身来,段蔚予就抽出手中的长剑,寒气凝聚,利刃削在这孙公子的膝盖上,连肉带骨一起削下。
晦暗的监牢之中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尖叫,然而,却并没有人去理会。
“本王说让你站起来你没听见吗?”
“王爷你……”这位孙公子现下痛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就凭你也敢碰悦汐?”
话音落下的同时,孙公子的一只手也已经落地,鲜血洒了一地,他心里很清楚,今日自己定然是活不成了。这个男人是来泄私愤的,他因为自己碰了他珍贵的东西而愤怒、而失控。
自知今日自己定是绝无活路了,这孙公子竟是笑了起来,浑浊的一双眼睛嵌在那张猥琐油腻的脸上越发让人厌恶。
“蔚王殿下,你现在……是在泄私愤对吧?你这样对我,绝对不是因为……因为那些被我伤害了的女子,而是因为……升平郡主,你叫她什么?悦汐?好亲密的称呼啊。”
寒光闪过,利剑刺穿他的手臂,段蔚予冷声道:“你没资格唤她的名字。”
“哈哈哈,蔚王殿下,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你心里不也肖想着那个女孩子吗?还是说王爷你已经尝过她的滋味儿了,十二岁的女孩子,王爷你心里何尝不是住着恶魔。”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
或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这位孙公子竟丝毫不觉得痛了,也不觉得恐惧,反正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蔚王殿下,你别说得这么正义凛然,你之所以这样愤怒,不就是因为我碰了升平郡主了吗?你看,你已经把她看作了你的东西,别人碰一下,你都不许,你还敢说你对那个女孩子没有起邪念?”
段蔚予面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心底已经翻江倒海,是这样的吗?自己已经把悦汐看作是自己私有的?
见段蔚予不再说话,这孙公子笑得越发凌厉,“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这是天经地义的。是,我是强迫了不少女子,可是蔚王殿下你与我又有何异?十二岁的少女,她懂什么?你不也是利用了她的纯真让她依附于你吗?这不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强迫吗?”
“我知道别人都说我纵欲荒淫,可我不在乎,我就是这样,既然做了就不怕别人说。不像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表面上装得那样清高,其实心里还不是一样的龌龊。那个少女,你不过是借着她的纯真与无知迷惑了她,把她困在你的身边,我与你,不过是真小人与伪君子罢了。”
“她的脸可真嫩啊,嫩得好像能掐出水来,你平日里也喜欢那么摸她吧?那个时候你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长剑起,声音绝,头颅落下,血溅三尺,那个人再也发不出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