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成峰却显得不那么着急,用一把象牙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黑亮的短发,就好像在说一件与已无关的事情,淡然地说:“别慌,一道锁,就有一把开锁的钥匙……你桂叔的身体怎样了?”
上午,小娇的父母领着一群乡巴佬到公司闹事的时候,慕容云泽曾接到一位“老熟人”的电话,他便找了个由头,飞车去见奄奄一息的桂林彬。
进病房之前,慕容云泽照例去见了桂林彬的主治大夫。
“慕容老总,桂部长的病情已无法控制,癌细胞已经扩散转移,昨天又做了一次检查,发现已转移到骨头里了。”
慕容云泽冷酷地问:“你就直说,他还有多少日子吧。”
“大概只有十天左右了。”
“这么严重了?那么,是不是得让桂叔在最安静,最没有打扰的情况下度过他最后的一段时日?”
主治大夫显然是得到了慕容云泽的好处,他了悟地笑了笑,说:“我已经通知下去,除了直系亲戚外,所有探望的人,都挡之门外。”
慕容云泽补允了一句:“尤其是有关工作关系的人等。想桂叔是为革命工作付出一切的有功之臣,在最后的人生时刻,应该让他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对对对,慕容老总说的对。”
慕容云泽又和主治大夫私语了一会,才放心地进入病房。
这位曾显赫一时的消防总队后勤部的部长桂林彬,此刻,却像个行将就木的死人,脸色灰暗,骷髅般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无声无息。只听见,监测仪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见慕容云泽来了,正苦着脸坐在窗前的桂夫人,白玉兰,穿戴得如一只花蝴蝶似的女人,竟象见了一只活龙似的,高兴地站了起来,不顾身后还有两双稚嫩的眼睛,撒娇地扑了过来:“你这个死人,怎么现在才来啊?”
慕容云泽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不知羞耻且风韵依旧的白玉兰,不露痕迹地倒退两步,笑着问:“桂叔怎么样了?”
接近白玉兰,甚至和她上床,那都是为了贿赂她,安抚她,让她关键的时刻当自己的内应与帮凶。至于其它的,慕容云泽才不想和这个大自己十岁的女儿有瓜葛。
慕容云泽早就想好了,一旦桂林彬呜呼哀哉,自己,将迅速抽离,与白玉兰撇得一干二净,
“就那样,只剩一口气了,却死活不肯撒手,”白玉兰望了一眼活死人,满腹的怨恨:“活着祸害人,临死,还不让人省心。”
这个恶毒的女人!慕容云泽心想,自己已经算是个狠毒的人了,可与眼前这个女人相比,自己竟是小巫见大巫了。
慕容云泽没心思与白玉兰调情,趁人不注意,在她圆滚滚的**上狠掐了一把,低声吩咐道:“你和这两个小战士先出去,我有话要跟桂叔说。”
白玉兰与在桂林彬身边照顾的小战士出去后,慕容云泽亲自过去,关严了病房门。
身后,传来了有气无力的说话声:“是……。是云泽来……来了?”
慕容云泽吓了一跳,倏地转过身,却发现,刚才还无声无息像个死活人的桂林彬,此刻却双目炯炯地半倚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