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是大家设置的,只要诱饵放得好,为什么捉不住?”桑红反问。
“比如呢?”赵一博一贯知道怎么阻止话题偏离。
“呵呵,比如这样,最简单的招数,咱们明晚上举行一个篝火晚会,七个人就不少了,又唱又跳的能热闹起来,对潜藏在这样闷热的丛林的人来说,两三天的紧张生活,很多人会耐不住寂寞的;如果咱们又唱又跳的,把那些高手直接引到这里和咱们联欢,你们有多少种放倒他们的招数?”
桑红轻笑道。
“额——呵呵,这主意不错,我认得一些丛林里的植物,放入咱们的食物里,请他们尝尝,放倒了然后抓住?”
莱利兴奋至极地说。
“嗯,算一个。”桑红笑着肯定。
“相扑我拿手,如果谁想来参加咱们的晚会,就说了规矩,我和他们摔跤比赛,胜了趁机抓住——”方明远瓮声瓮气地说着,就被人截断了话头,那声音是张武的。
只听他笑得很阴险道:“即便是你败了,咱们大伙儿一拥而上,把他逮住也算事儿啊。”
桑红笑得开心道:“这法儿也行。”
“我烘烤食物拿手,保证能做到让他们垂涎三尺,我赞成在烤肉里边放让人麻醉的植物药粉,我随身携带得有,至于解药就是冷水。”
机电系的胖子发表了让圈套更具体的方案。
“咱们一边吃肉一边喝冷水,不要吃太多,就为了吸引那些人过来,等人来了,就丢给他们一瓶酒,见效很快的。”
“嗯,两位教官给的急救包里有几瓶简易小瓶装的北京老白干儿,给他们喝好了。”
张武说得兴致勃勃。
桑红说:“大家就顺着这个思路想,让办法更圆满,这一切方法都可以用到明晚的篝火晚会上,包括娱乐项目,相扑算一个,莱利和方明远的少数民族舞蹈算两个,其他的谁来?”
赵一博道:“我可以唱一首歌曲。”
“我可以反串女角唱一段京剧。”机电系的瘦子说。
“我可以表演二十种以上的大笑。”胖子也不甘示弱。
张武叹气道:“我什么娱乐也不会,要不,我打一套自己得意的拳法?”
桑红嘿嘿笑道:“挺好挺好,看不出来,咱们这一伙儿人要是拉出去,就能组杂技团表演了。”
“桑红,你弄什么节目呢?”赵一博笑着给她提醒,“大家都玩,你总不能就对两个巴掌鼓掌吧?”
他的话音一落,当即都附和着说话,让她也出节目。
桑红一本正经地说:“唉,不是我不出节目,而是,你们这么多节目一演出,都要消遣下去一个多小时,总得有人催促休息扮演黑脸不是?我这人一贯认真,耍起来可能就会忘了正事。”
大家当即大笑起来,一致控诉她耍赖。
桑红无奈投降道:“我给大家耍纸牌猜牌,保证比电视上边的魔术师的手法要好看得多,明晚保证给你们露一手。”
众人这才罢休。
又商量一会儿明天行军的安排,就都安安静静地睡了。
躺在睡袋里,桑红觉得孤独极了,虽然她紧挨着的帐篷里就是莱利;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露营在这样充满危机的丛林里,记得上一次的时候,她和宋书煜一个帐篷,帐篷好大,他把她照顾得好好的,她什么都不用做,只用睁着大眼睛观察,到了晚上,双人的睡袋里,他把她紧紧地护在怀里,安稳得和在家一样。
不得不承认,她很想念他,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那淡然沉稳的神色,想念他说话做事的果敢,甚至想念他那些餐桌边的小邪恶。
那些曾经温馨甜蜜的过往,因了小小的别扭和冷战而遥远得好像梦境,甚至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桑红摇摇头,擦去眼角的湿痕,他不在身边,她必须坚强起来,事事都要考虑周全,他说过坚强独立的女人更让人着迷。
她努力地让自己一点点地变得坚强,让自己一点点地变得勇敢。
迷茫的意识里,她回忆起他教给她的所有的丛林生活常识,来检查反省自己的做法,最终,她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给了她很多非常宝贵的生存经验。
她很懊悔在手机上缴之前,没有勇气再给他说说话,毕竟今天的遭遇太过惊险,她想到那被大蛇吞入腹中又吐出来的两个人,都觉得后怕不已。
如果她遭遇了危险,如果她成为了伤残人员或者失败者,她是不是更加没有勇气去和他联络了?
她在心底暗暗地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她还有很多话要和心爱的人说,还想要把自己的成长经验和他分享,她再不要和他斗气,她一定要成为勇敢坚强的配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女人。
一夜无事,三点之后轮到桑红值夜的时候,她机警地发现,距离他们的营地不远,绝对有人在窥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