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兴很是威胁的话里,藏着太多层太多层的意思。
不难听出,他是专门说出这样的话的,而至于他话里其中深意,李逸凡心里明白。
当今社会,结婚都要讲究个试婚,来测试两人合不合适,当然也包括了男女之间最后那一步。
虽说良好的姓生活是夫妻之间必备的调谐剂,倘若还没结婚之前就搞大了别人家姑娘的肚子,别说陆家是不是个保守的家庭了,就算是任何普通人家,都可能来找你拼命。
李逸凡点头称是,陆建兴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不就为了这档子事儿么,之前的全都只是花里胡哨的障眼法而已。
“小凡,你办事我其实是放心的,你虽说不拘一格随时都做出些让人难以预料的事儿,但终归是可以理解的。”陆建兴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说到,“你做事有个度,可能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也没兴趣去打听。好了,我说完了也要回去了,多事之秋,一大堆琐事在等着我。”
陆建兴无奈的耸肩说到,带头走出了大门,临了还说了句,“不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样太局限了,你要走的远一些,站的高一些,才能看到更好的风景。”
陆建兴说完就走,一如他们陆家人一贯的风格,绝对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陆建兴刚走,李逸凡也正想要离开的时候,刘家明一瘸一拐的进来了。
“怎么样,和义主谈得怎么样?”刘家明淡然的微笑道。
李一帆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说到,“我记得你刘家明可不是什么八卦达人,关心别人的谈话内容做什么,还是说你是住在太平洋的警察,管的宽?”
刘家明仍然是微笑着摇头说到,“我只是好奇而已。”
李逸凡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道,“我看未必,你刘家明混了这么多年了,难道都只顾着吃干饭白活了?好奇心能害死猫,我想你清楚得很——你有事说事,我没功夫陪你闲聊。”
刘家明有些尴尬,瘸着腿走到刚才陆建兴坐的位置旁边坐下了说到,“那我们就谈正事,你觉得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肥罗没有杀了我和王川,而是更加危险的放虎归山?”
李逸凡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皱着眉头。
他也有猜测过具体的原因,只是吃不准。
如果说当事人刘家明说出口告诉他的,才或许是真正的内情。
“当时你已经杀了许正阳,而是没有半点要对我和王川出手相救的可能,换句话说,也就是肥罗对我们俩要杀要剐,那只是他愿意与否而已。”刘家明说着,自嘲的站起来。
“说来搞笑,我们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谁会在大会里当场反水发难——后来我就在根王川讲,我们是安逸的日子过多了,都忘记当初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了。”
“然后呢?”李逸凡面无表情的问道。
什么是有今天没明天,什么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什么又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他比大多数人都要理解得深刻得多。
刘家明无奈的笑,长叹了口气说到,“肥罗虽说是忌惮青义会的报复,但那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对他没有切肤之痛的。其实我和王川都清楚,那时候他更加忌惮的其实是你,所以我和王川才检回来一条命。”
“我?!”李逸凡不明所以,诧异的问道,“他忌惮我做什么,你刚刚不是说我没有理由对你们出手相助的么?”
刘家明答到,“你的确是没有半点动机来救我们,肥罗怕的是你那说变就变的性子。”
性子多变是什么意思?好像不是个褒义词啊!
李逸凡心里有些疑惑,可是刘家明并不打算谈谈这个话题。
“他对你做了什么,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可是睚眦必报的你,居然还没有当场找他报复,这就算是让他也捡回来一条命,他哪里还能纠结那么久?”刘家明说着说着,又自嘲的笑起来。
“我们靠着你捡回来一条命。”刘家明又说到,“所以这两天我就在想,网上那句话说的真是不假,靠别人你只能是公主,靠自己才是女王。
李逸凡不屑一顾的说到,“也就是说,你说了这么多,想要表达的意思,不外乎就是你终于是打算要自起炉灶了?”
刘家明微笑的点头,没有否认。
“真是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李逸凡直言道,他和刘家明从来都没有什么巧言令色的时候,当然他对任何人都没有。
他不会,也不愿意去学会。
“你打算在青义会和傲血盟的眼皮子底下,建立第三股势力,我想你真的是疯了还是傻了。”李逸凡说道,“现在巽阳的局势乱成一团麻,谁都想要浑水摸鱼从中捞点好处,就凭你那几斤几两,我劝你最好是选择隔岸观火,或者找个更可靠的东家才是真的。不然到时候被人玩儿得骨头渣子都不剩,那时候才知道后悔,可就什么都晚了。”
李逸凡破天荒的对刘家明劝说道,刘家明是个有意思的人,他的性格是杨叔说过能成大事的那种人,只是他的根基太弱,底子太薄,再加上生不逢时,能达到的成就很有限。
黑道这东西,和白道上朝里有人好做官其实也都是差不多的道理,没有个硬气的后台和出身,完全的白手起家,很难走得太远。
“真没想到小凡哥你会劝我。”刘家明也是诧异无比,不过旋即又恢复了微笑说道。
李逸凡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劝你,我是觉得你痴人说梦的很好笑,我喜欢用耳光扇醒做白日梦还流口水的人。”
刘家明笑而不语,李逸凡又说道,“不管是黑道白道,最重要的莫过于一个钱字,你认为就凭你那点白面生意就能撑得起一个帮会?更何况现在你那生意可谓是最没有发展前途,也最危险的。”
“我早就不做白面了,从我们父子俩从滇南回来之后,就再也没做过。”刘家明否认道,“我说来你可能不信,巽阳城里的白面生意,差不多四个月之前,都是由肥罗在把控了,我现在只是守着几个夜店的小老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