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事您都亲自来两趟了,实在不行,我这个当姨的教不好,我去跟殿下说,让殿下好好教教……”
“哎呦呦多大点事,还用得着惊动殿下么……就是……就是……唉,上回您说的那个军籍卷宗,也没听说您家有人从军,您看来做什么?”
沈南微也不掖着藏着:“我家是没有,但是我一个顾客家里有人从军,许久未归,也不见有家书回信,我那顾客心里着急,拖我问问。”
沈南微抿嘴笑:“我说,我就是个妇道人家,哪里能打听得到这种事情,不过忽然想起,孙大人是见多识广的,或许我可以帮忙问问,这就麻烦孙大人了。”
“就是顾客?”孙县令不信,区区一个顾客让她往衙门大门上泼狗屎?
颇有一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
我也不跟你正面硬刚,我就往上抹狗屎,你能把我如何呢?
你要是不答应,我还接着摸。
孙县令苦不堪言:“沈老板,按照律令,这个卷宗确实不能给您看,但是您想找谁,我们可以帮您找?”
“哦?”沈南微眼珠转了转,她随便报了个名字,“顾三。”
衙门。
长条桌上摆满了卷宗,一堆衙役灰头土脸在那查,还不断有人从高高的架子上面搬下厚厚一叠卷宗。
用嘴一吹,厚厚一层灰,呛得人咳嗽。
一群人汗流浃背地找,沈南微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
顾三顾三顾三。
姓顾的本来就不好找,何况“三”又是一个超级常见的名字,找来找去找不到。
孙县令为难地捧着一堆卷宗:“这一大堆,都是姓顾的,这一大堆,都是叫“三”的,但就是没有叫顾三的。
您那位顾客确定是我们这儿的人吗?别不是记错了?”
他怎么敢说是沈南微记错了。
沈南微点点头:“那确实有可能记错了,不过,就算不是你这儿的人,但肯定是在你这儿从军的,这错不了。肯定是姓顾,但是顾三还是顾四这谁能记得清楚呢?”
“这么着吧,把那叠姓顾的拿给我瞧瞧。
或许是我那位客人,她说了家人的名字,但是我没记清楚,我一看到就能想起来了。”
“这……”孙县令犹豫再犹豫,或许是想起了门上的臭狗屎,最终还是选择把册子拿给沈南微看。
沈南微在古代这么久,虽然写字还是写得像狗爬,但勉强能认得。
姓顾的从头看到尾,没有顾玉屏叮嘱过她好几遍的那个名字。
顾长洲。
“罢了,”沈南微将册子还回去,“委实记不得了,等明儿我再问问,劳烦孙大人。”
“不劳烦,不劳烦。”
不劳烦才怪,但孙大人赔着笑脸,沈南微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孙大人贵人多忘事,可是别忘了我那五百两银子。我这儿小本生意,没有那五百两银子,我这生意都没法接着做下去了。”
沈南微正招呼着,忽然阿肆急匆匆跑过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东家,不好了。”
见有人,他很有眼色地压低声音:“东家,李三那边出事了。”
李三是菜行的老板,沈南微的店铺自打开业,就一直从李三的菜行买菜,因为李三的菜新鲜,而且他自己本身是个小地主,有一大块菜地。
用现代化来讲,这叫源头供应,这也就导致李三的菜行比别家的菜行都要稳定,何况酒楼用的菜量都比较大,所以李三的菜在便宜的基础上还能更便宜一点,总之没什么缺点。
而且李三很老实,这是最重要的。
虽然,沈南微也认为,做生意的人,得机灵一点,但是她的合作方,还是越老实越好,结果就是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李三,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