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早已等候多时,他今天没有穿铠甲,而是穿着常服。
月牙白的长衫,衬得他多了几分温文尔雅。
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虑,见沈南微步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色,随即起身相迎,行了一礼。
“东家,你……身子大好了?”君祁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几分诚挚与期待。
沈南微微微一笑,原本迈进门槛的脚又停在外面,对君祁更深地福了福身子:“将军如此,便是折煞小女子了。
这些天来,早就听闻将军总是前来探望,已经让小女子感激不尽了。
那日将军离开之前曾经保证过,一定会护着小女子的生意,将军确确实实是做到了的。只是小女子除了碰巧养育了两位皇孙,也没有做什么对社稷有功的大事。
将军如此厚爱,小女子实在是愧不敢当。”
两人落座,阿肆奉上清茶,茶香氤氲间,气氛略显微妙。
“托将军的福,最近又盘下了一家茶肆,那位老丈的茶甚是好,都是从江南一带快马加鞭运过来的名茶,请将军尝尝。
只可惜这时代不太平,如此好的茶也卖不出去了。”
沈南微自顾自地说话,眉眼淡然又坦荡,倒显得君祁有些局促了。
君祁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有话难以启齿,而沈南微则显得从容不迫,眼神清澈,仿佛能洞察人心。
“东家,其实……”君祁终于鼓起勇气,却又在关键时刻停顿,眉头紧锁,似乎正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沈南微见状,轻轻抬手,打断了他的犹豫,“将军,你我之间,无需多言。南微心知公子乃性情中人,但世间缘分,强求不得。公子对我的好,小女子铭记于心,只是……”
正当沈南微欲继续言说,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君祁腰间,一抹不易察觉的粉色在衣摆间若隐若现。她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轻轻隔空点了点。
君祁一脸愕然,连忙低头查看,只见一条绣着精致花卉的粉色汗巾从腰间滑落,那熟悉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与他记忆中绛红身上的味道不谋而合。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是的,这是……”
绛红可是兄弟的女人,要是传出去,他这个将军还有什么脸面?
沈南微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但那笑中并无责备,更多的是释然与理解,“将军少年英才,得佳人垂幸亦是情理中事,什么时候好事将近,可别忘了请小女子一杯喜酒啊。”
君祁急忙解释,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无奈,“东家,你听我解释,这……这并非我所愿,定是何处误会……”
沈南微轻轻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将军,你我皆非孩童,世事纷扰,人心难测。南微只愿公子日后行事,能更加谨慎,莫让误会伤了真心相待之人。”
言罢,沈南微起身,向君祁微微福身行礼,举止间尽显大家风范,“今日一聚,小女子心满意足。愿将军前程似锦,早日觅得真心所系。
小女子还有事,不奉陪了,告辞。”
说着招待阿肆:“给将军换一壶热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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