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雨也看见门外的宋羡鱼,脸上浮现诧异。
宋羡鱼什么都没问,柳沁雨却开口解释:“情长工作上出了点事,心情不好,喝了点酒。”
然后问宋羡鱼:“你怎么在这?”
“过来吃宵夜。”宋羡鱼弯了弯唇,视线看向顾情长,他脸有些红,除此之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依旧风度翩翩。
“你别告诉欣颜,我不想她担心。”柳沁雨又道。
宋羡鱼点点头。
“欣颜她……回去了?”顾情长说话口齿还算清晰。
“嗯,她也喝了不少酒,明天早起该头痛了。”宋羡鱼随意说道,余光瞥见季临渊的车开过来,她笑了笑:“要不要送你们一程?”
柳沁雨婉拒:“不用,我们叫了车,很快就来。”
宋羡鱼没勉强,“那我先走了。”
车子很快驶离。
顾情长坐在菜馆门口的台阶上,里面传出服务员收拾桌子瓷碟碰撞的声音。
“你究竟怎么了?”柳沁雨在他身边坐下,看顾情长的眼神不掩情意,透着几分哀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顾情长缓了缓酒劲,“我没事。”
柳沁雨没再说话。
不知过去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菜馆门口,顾情长不等柳沁雨说话,开腔:“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柳沁雨没动,“你喝了这么多酒,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留这,要么我陪你坐着,要么我送你回去。”
“让我一个人静静吧。”顾情长声音疲倦。
出租车司机见他们墨迹,头探出车外,“你们走不走?”
柳沁雨把车钱付了,打发司机走,自己留下。
顾情长起身走向路边,脚下依旧不太稳,柳沁雨上前扶住他,“你是不是喜欢欣颜?”
夜渐渐深,周遭一片寂静,柳沁雨忽然响起的话,像一只手,揭掉顾情长的遮羞布,顾情长脚步停滞,没有承认,却也没否认。
“你忽然说有事离开,却又随便找了家饭店喝酒,是因为欣颜有了喜欢的人,是不是?”柳沁雨慢慢收紧手指,抓疼了顾情长的胳膊。
顾情长看了眼手臂上的双手,没说话。
“你和她是没可能的,不说她有了喜欢的人,你们的家世……”
顾欣颜的父亲是南市市高官,母亲是南市知名企业家的千金,而顾情长,母亲经意一家小小的花店,父亲现开着出租。
巨大的差异如同鸿沟,难以跨越。
“我知道。”顾情长打断柳沁雨的话,声音压抑:“不管我怎么努力都配不上她,我不敢奢望什么。”
他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敢与不敢,取决于外界因素,会与不会,取决于心。
言罢,他拂开柳沁雨的手,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
柳沁雨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心口泛起一阵阵的疼,顾情长最后那句,分明已经承认他喜欢顾欣颜。
……
隔天,宋羡鱼在校门口遇到顾情长。
“这里有瓶蜂蜜,用温开水冲服解酒,如果不管用,吃片止痛药。”
宋羡鱼接过顾情长递来的袋子,里面除了蜂蜜,还有盒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