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一个痴傻的农家女,凭什么!”
她不自觉的喊出了声。
迟公公听了,停下脚步,回头道:“就凭纯贵人此刻躺在皇上的寝宫,就凭皇上愿意替她出头,入了宫就都是皇上的人,皇上抬举谁,谁就是贵人,出身世家还是农户,重要吗?容妃娘娘日后还是不要再问这种问题了,免得皇上听了生了怒火,农户轻易成不了世家,但世家变成农户,却没那么难。”
迟公公这几句是威慑也是提点。
她们能听进去便罢,听不进去,日后落得什么下场也是自找的。
皇上继位一年,已经显露出了强势狠厉的手段。
照此以往,旁落的皇权早晚被他悉数收回。
到时不管是什么世家什么贵族,生死存亡也不过是皇上一念之间。
迟公公言尽于此,转身走了。
殿门前,只留下一片跪倒的妃嫔和一地燃尽的心灰。
精心的装扮成了讽刺,身上的银红色月华裙也成了羞耻。
容妃跪在地上,觉得灵犀说的没错。
地确实是冻了,不过萧蝶不用再种菜。
而她,却只能忍受着如冰块般寒凉的地面,用针扎一样的凉气折磨着她的膝盖。
眼泪砸在地上,一同落地的,还有片片晶莹的雪。
“下雪了下雪了,初雪!”
二蛋的声音在萧蝶耳边叽叽喳喳。
萧蝶依旧是昏迷不醒的模样,心里却笑了声。
“天公作美,不浪费我给她们选的好天气。”
萧蝶早就醒了,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晕倒。
而且今天她都没打算醒过来。
跪吧,都好好跪着。
空着肚子顶着雪,跪个一天一夜,跪到她们再见她,心中恨极也只能笑脸相迎才算好。
她窝在宋郁的龙榻上,盖着松软的蚕丝被,屋内还烧着炭火,那叫一个温暖舒服。
她一边享受着,一边听迟公公把查出来的消息告诉给宋郁听。
宋郁不去理会后宫事便罢。
一旦认真想查些什么,没有谁敢隐瞒。
一桩桩一件件,悉数被摆在了宋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