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刘鑫浩使了个眼色,不等他搭腔,我撒丫子就跑,这下,就是傻子也看出我没钱来了,刘鑫浩自然不是傻子,见到我跑了,这小子跟着我就跑。
你别说,这小子的身体素质不知道比我强了多少,即使背着一个大号的登山包,跑的也比我快多了,虽然起跑时间比我晚,但速度却比我快了不少,不一会就把我超了过去,这样一来,我的位置到成了最后一个了,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眼身后,烧烤摊的老板,嘴里骂骂咧咧的,手里举着一把菜刀,死死的跟在我的身后,看他那架势,只要抓住我,我不死也得被他扒层皮。
我吓得一激灵,速度再次提升了一丝,牟足了力气追着前边的刘鑫浩一通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终于没有了烧烤摊老板的叫骂声。
我赶紧停下来,感觉肺都快炸了,张开嘴贪婪的呼吸了几口,本来我是打算叫前边的刘鑫浩一声让他也休息一下的,可是刚张开嘴就觉得嗓子火烧火燎的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刘鑫浩跟个二傻子一样,背着他那个登山包越跑越远。
周围有不少晨练的人,也都跟看怪物一样的瞅着我,大早晨的,我光着膀子,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裤子,肩膀上还有不少已经凝固的血迹,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爱咋想咋想吧,我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体还是有些发虚,毕竟我都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加上刚才那通猛跑,眼睛又有些花了。
过了几分钟,我看到刘鑫浩在前边晃晃悠悠的回来了,这小子一屁股坐到我边上,喘的也挺厉害的,不过精神头比我强了不少,他伸手指着我,“哲哥,你到底行不行啊?我跟你说,这900块钱我不管报销啊,这家伙,跟我自己去吃霸王餐没什么区别”。
我一听不乐意了,咽了口唾沫,“老板,我钱包掉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你放心,我回去拿了钱,肯定会给那人送去的”。
刘鑫浩一听,点了点头,“你要是把钱给人家,我就给你报销,不给,我就不报”。
900换1万,你当我是傻啊?虽然只是空头支票,但起码也有个念相吧?我拍着胸脯子跟刘鑫浩保证,让他放心,这笔钱我拖拖的给人家送去。
这回,刘鑫浩没在说什么,只是问我我俩去哪?他说都快累死了,想洗个澡睡觉。
我说没问题,先去我家,把东西放下,咱们哥俩桑拿去。
刘鑫浩乐了,问我家住哪?我刚要说话,突然想起虎叔给我租的那个三室一厅已经被人发现了,而且那个姜微也知道那里,我肯定不能回那里了,孟琳那更不能去了,没准吕凯还在呢,这下我也犯愁了,去哪呢?想联系虎叔,手机碎了,也联系不上啊。
到底去哪呢?我也发愁了,怎样才能联系到虎叔?
想了半天,我突然一拍脑袋:去找王晓辉!
拉着刘鑫浩站起来,嚷嚷着让他跟我一起打车,刘鑫浩问我到底去哪,我说去燕京市一家豪华的休闲会馆,还跟他说那里的老板跟你一样,都是我老板,也是我朋友。
一听休闲会馆,刘鑫浩这小子直接乐了,打车比我都积极,只要是出租车,也不管人家载不载客,站到人家车前就让人家停下。
你别说,这小子这招还真挺有用的,拦车一拦一个准儿,也就1分钟的时间,刘鑫浩就截下来一辆车租车,打开车门喊了我一声就上去了。
本来,那司机看到我这个样子,说啥都不拉,还让我俩换车,我老板坐在副驾驶跟司机说给他加钱,司机说加多少都不拉。
僵持了一阵,我老板见到这司机就是铁了心不走了,点了点头,说了句“你牛逼”,打开车门就下去了,我叹了口气,刚要跟着下车,然后,我就看到我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主驾驶的位置,站在司机旁边,手里还拎着一块板砖,不等司机说话,冲着自己的脑门“嘭”一声就砸了下去。
砖头直接碎成了两半,我老板却一点事儿都没有,他伸手掸了掸额头上的碎屑,然后一脸笑容的看着司机,问道:“师傅,现在咱们能走了么?”
那司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脑袋点的就跟小鸡啄米一样的,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能,能能!”
我老板重新坐到车上,司机赶紧问他,“大兄弟,你去哪?”
刘鑫浩伸手从车里的抽屉里拿出一根司机的眼,用点烟器点燃,舒服的抽了一口,然后才指了指我,“问我秘书”。
秘书……司机回过头看着我,我也有些茫然的看着坐在前边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的刘鑫浩,再低头看看我这身行头:光膀子、破裤子、肩膀上有个大刀口,胸前还纹着一个狼头,可能我这样的“秘书”,整个共和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看到司机还在一脸惊愕的看着我,我赶紧指了指前方,“师傅,去皇后会馆”。
那司机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好像去那里才符合我俩的身份。
又是20来分钟的车程,刘鑫浩把我晃醒,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有些不耐烦的爬起来,看了看窗外,的确已经到了皇后的门口了。
因为天已经大亮了,皇后的门口显得有些冷清,只有几个门童在一脸疲倦的扫着大街。
我跟刘鑫浩说了句“等我一会,我去拿钱”后就下了车,1年多没在皇后工作了,这地方放的人又换了一茬子,毕竟这种地上换人就跟喝水一样,每天都会有陌生的人到来,也会有无数熟悉的人离开。
我上前拉住一名门童,那门童长得不高,看起来也就20岁刚出头,本来忙活一晚上他就有点蔫,刚才扫地的时候,他都快睡着了,所以,我才选择“叫醒”他。
被我一拽,这门童立马清醒了,实在是我现在的外表有点吓人,不过,这门童只是开始的时候有些慌张,稍微定了定神后便露出招牌式的微笑看着我,“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已经打烊了,您还是今晚再来玩吧”。
我摆了摆手,跟他说我不是来玩的,你让们老板出来,就说曹哲来了,要见他。
“曹哲,你是哲哥?”
听说我叫曹哲,那门童的眼睛就跟放光了一样,死死地盯着我看。
我点头说,“是啊,怎么了?”
这门童这回倒是挺痛快,说了句,“没事,哲哥,你稍等,我去叫我们老板”,然后,不等我说话,一闪身就跑进了会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