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我说说,酥酥的以前吗?”谢彧宣倒也没有为难夏冬焰,他支开傅敏酥,也是想知道一些她的小时候。
一个才出生的孩子,带着灾星之名,被那么送到族地,她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
只是,这些若是问她,她肯定不会说。
“你为何不直接问酥酥?”夏冬焰迎视着谢彧宣。
“我怕引得她伤心。”谢彧宣叹了口气,“打从出生就被送走,十六年没有家人关心,不管平日如何笑,心底总是会难过的。”
夏冬焰抿唇不语。
谢彧宣也不催,给自己倒了杯茶,拿着浅酌慢饮。
“她在老家时,过得很好。”片刻后,夏冬焰开口,简述了一些傅敏酥幼时的自在,语气里毫不掩饰对她的赞赏,甚至还隐隐带着些骄傲。
谢彧宣听得很认真,心里却有些翻腾。
曾经,她的身边还有这样的人陪着她护着她,而他,在她剖出真心的四年里,却对她不闻不问。
两厢一对比,一向被当作别人家的孩子的谢彧宣心里莫名有些慌。
她对他心灰意冷,这个时候,一起长大对她嘘寒问暖的邻家兄长出现,他还有胜算吗?
“开饭。”傅敏酥怕谢彧宣为难人,做菜动作很利索,四菜一汤,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好了,她带着枳香端了菜回到堂屋,就看到两个男人有说有聊的,不由惊讶。
“来。”谢彧宣起身挪开了桌上的茶壶,帮着一起端菜。
枳香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她认识的谢少卿吗?
不说四年里高高在上的谢大少爷,就是这些日子的谢少卿,平时送房契送下人,姿态放得极低,也没像此刻这样过……怎么说呢,就好像,天上的仙君下了凡,走入了人间烟火里,接了地气。
谢彧宣一抬头就看到了枳香的表情,不由好笑:“枳香,你那是什么表情?”
“谢大人竟还会端盘子。”枳香被抓包,也不害怕,笑嘻嘻的回道。
“大人?”夏冬焰微愣。
“嗯,他在大理寺办差。”傅敏酥随口应道,没有多说。
夏冬焰心里微沉,再次起身要见礼。
“夏兄不必多礼,这是在家里,不是在衙门。”谢彧宣忙伸手托住了夏冬焰。
“都坐吧。”傅敏酥再次抚额,她有种想把谢彧宣赶出去的冲动,他要是不来插一脚,这气氛必定不会这么尴尬,“枳香,那边院子里,你照应一下。”
“是。”枳香点头,拿走了空托盘。
“你坐这儿。”谢彧宣将傅敏酥让到了最上方的位置,自己和夏冬焰面对面,又拿起旁边温好的女儿红倒酒。
夏冬焰只好道谢。
别看谢彧宣平时寡言,可,他想聊的时候,竟也是找话题的能手。
傅敏酥都不知多看了谢彧宣几眼。
一顿饭,看似吃得宾主尽欢。
只有傅敏酥知晓,这饭吃得并不自在。
夏冬焰很拘束。
她有些话也不能当着谢彧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