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神医,我没有,我……”丫环急急解释。
“不管你有没有,还是先救人吧。”傅敏酥摆摆手打断丫环的话,转身上车。
“傅神医,你不是说救人吗?”丫环傻眼的看着傅敏酥。
“那边就是医馆,赶紧的吧。”苍兰兰指向不远处的医馆,撇嘴说道,“你也别怪我师傅,她虽是女子,却也是说一不二的,你们要怨怪,就怪你家的亲戚脑子拎不清,亲小人,去得罪能救命的神医。”
说完,小姑娘扭头就拉着枳香跟上了马车。
枳香都被苍兰兰的操作给弄懵了。
她该做的事情,好像被人抢了?
“师傅,不用理这些人,那两人分明就是有预谋的。”苍兰兰坐定,还安慰了一下傅敏酥。
“你怎么知道,他们有预谋?”傅敏酥打量苍兰兰一眼,问道。
“我看到的。”苍兰兰也没有隐瞒,张口就要说自己的发现。
“先等等。”傅敏酥抬手阻止,撩起了窗帘,看了一眼外面。
向晟海注意到,马上凑近:“你最好还是不要出面了。”
“我知道。”傅敏酥点头,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孕妇身上,这会儿,那丫环还在哭,竟没有去医馆找人,妇人就这么倒在那儿,一脸痛苦,身下已然洇出一片水渍,隐隐还有些血,她叹了口气,“我不救,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子就这样一尸三命,而且,那样对我们长青医舍更不利,麻烦向统领派人找个医馆,把人安顿好。”
向晟海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这人心软,行了,这事交给我。”
“给你说个方子,你记得告知接诊的人。”傅敏酥忙念了个方向给向晟海。
向晟海认真的记了,吩咐两个手下护送傅敏酥回去,自己带着另外两个上前。
丫环还在那儿哭,边哭边向周围的人诉说傅敏酥不肯救人的话,看到向晟海带着两个全副甲胄的人过来,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
“你真的是这女人的丫环?”向晟海挥手让手下去找门板抬人去医馆,自己则站在旁边看着丫环问。
“是。”丫环不解向晟海为什么这么问,但,她看他的手下的穿着,便不敢不答话。
“既如此,傅博士已给你指了路,你为何不赶紧去救你家主子反而在这儿说人是非?”向晟海板着脸质问,“小小丫环竟如此胆大,难不成,你主子今日跌倒就是你设计的?”
“我没有!”丫环吓得一个激灵,连连摇头否定。
“有没有你说了不算,大家看到的才是真的。”向晟海指了一圈,冷笑道,“主子倒地这么久,你不想办法救人,就知道在这儿胡搅蛮缠,就算你不是有意谋害主子也逃不了干系。”
“我没有,明明就是傅神医见死不救!”丫环被说急了,哭着大声喊道,“我们又不是顺安县公本家的人,我家主子只是旁支,我家主子从来没有得罪过傅神医,我家主子肚子里怀的可是两个孩子!”
“旁支怎么了?没享受过顺安县公家的富贵和便利?”向晟海见两个手下已经找到门板,还很机灵的找了几个肩宽膀圆的妇人帮忙把人抬到了门板上,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抓紧时间反驳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享过顺安县公家的福,一起共患难不对么?”
围观的人方才还觉得丫环和妇人可怜,在议论傅敏酥冷血,听到向晟海的话,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小门小户,都很看重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们都懂。
“傅博士并不曾和谢少卿和离,顺安县公和那几家人就派了冰人去提亲,这是恶心相府还是去侮丨辱傅博士呢?”向晟海把众人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他继续说道,“换成诸位,被人如此欺辱,诸位会如何做?这也就是傅博士心软,才只是挂了个黑名单的牌子而已,换成我,我定让那些人吃不了兜着走!”
“这位小哥,不知你和傅神医是什么关系?”围观人群中有人好奇的问。
“我与谢少卿算是朋友,如今奉皇命保护长青医舍,当日发生的事,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可以负责任的说,那几家被挂上黑名榜,纯粹是咎有自取!”向晟海说着,抬腿跟在手下后面,“麻烦大家让让,傅博士说了,这妇人怀的是双胎,再耽搁下去怕是会一尸三命,得赶紧送医救治。”
前面的人纷纷让开,放向晟海几人过去,不过,他们也没有离开,而是跟着去了那家医馆。
傅敏酥坐在马车里将这一切全看在了眼睛,眼见向晟海他们进去,才放下了窗帘,看向苍兰兰问:“你继续。”
“是。”苍兰兰点头,开始说自己的发现,“那妇人脚上没有泥,分明就不是走路过来的,她应该是坐车来的。”
“她的衣着也能看出来,她不可能是走路逛街的人。”枳香插了一句。
“是的,她不是走路逛街的那种人,可她却出现在那儿,身边还没有丫环,这本身就不寻常,而且,我们马车一路过来,若是远远就能看到,也不会临时停车,而是会慢慢的停下或是绕开。”苍兰兰笑着点头,说完还向前面的珠娘珍娘求证。
“她是突然从旁边出来的。”前面充当车夫的珠娘应道。
“再一个……师傅可以看看酒楼那边的小巷子,那边停着一辆马车,旁边站着的人和刚刚那个丫环穿的是一样的衣服。”苍兰兰指了一个方向,认真的说道。
别说,小姑娘的观察很仔细,有些小细节,连傅敏酥也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