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活下来了,我也算是了却了心事。”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笑笑继续道,“其实我一直想见见你,颜娇。之前我不了解,只知道你是安少那边的人,后来。”
他摇头,“其实我也没什么可聊的,就是想和你说说吾生的事,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
我不知道白起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但他是吾生地爸爸这一点非常震撼,之后白起楠就很清晰的说了很多,很细致,从最初吾生的身世开始,原来吾生的母亲是白家下人的女儿,他很爱那个女人。可是家族出事,他不得不回国,但也同样清楚凭他之力不可能挑起白家的担子,所以选择了所有贵族都选的法子,联姻。
云家当时的大小姐,也就是云董事长对他一见钟情。
他本不欲伤害这个女孩,也不想离开吾生的母亲,可是家族之前因为纷争得罪了不少道上的人,可是白家就算是小贵族,一个中药世家背后势力也没多少,出于无奈他只好和吾生母亲分手,和云家大小姐结婚。
可他当时不知道,吾生的母亲那时候已经有孕在身。
他和吾生母亲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其实说分手的时候,吾生母亲没有过多挽留,在她看来白起楠做的是对的,可是孩子自己偷偷生下来,却是抑郁成疾,不想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也落在京城的纷争中,吃这些权力地位的苦,就把他送上山放在了寺庙门口。
之后就投河了,其实吾生师父知道前因后果,所以才说吾生生来就有情劫难过。
这都是白起楠后来知道的,那几年他得知吾生母亲死了,知道了孩子的事,可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孩子的下落。他怨恨所有人,人一旦有恨有怨就容易成魔。
他开始利用云家的各种关系发展自己的势力收买人心,被激发出心中无限恨意的人,更容易发现人的欲望,所以在西北和东南亚都放置了棋子。
对于白起楠来说,利用人心的欲望和人性的贪婪是最好的方法。
京城这些人更好利用,根本不用收买,只要在某些时候稍微让谁说一句话,事情就能朝着他预想的走下去。
讲到这里,白起楠眼神中全是悲伤和自嘲,“我当时怨恨人和人的不平等,怨恨上流社会和平凡人之间的阶-级差距,所以给自己找了正当的理由,觉得是在维护世界和平,为了一个所谓的理想化人生,实际上不过是自己的欲望。
我一度利用知道的一些秘术,摄人心魄,直到后来吾生的师父下山来找我,我才明白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他们和我说了吾生的事,说了吾生的劫,说了吾生母亲。
我大彻大悟,可是为时已晚,酿成的错无法挽回了。
我对不起吾生,对不起他母亲,同样我对不起小云,对不起云聪,尤其是云聪,如果不是我,他会活得更好,更轻松。
西北东南亚,以及国外,京城,都是我做的。
人如果自己放不下,谁也帮不了。
吾生那孩子太执着了。
他的性格像他母亲,但他母亲放下了他却没有,当时你出事,他在河边吟诵往生咒念到筋脉具断。
我把他带回中药堂,才发现他是伤心太过私用了秘术,让你和他心念相通,这个你大概不了解,是寺里的一种禁术。
用之人必遭谴责,这就是为什么吾生全身内力全失的原因。如换了身体,是因为作为交换,把全部的内力都给了你。”
我瞪着眼睛,这什么意思,想起了木兰的话,说我当时已经死了然后又活了过来,心一沉,“白先生,你的意思,我之所以活下来,就是因为吾生,把他的半条命给了我。”
白起楠点头。
我一下靠在椅背上,双手颤抖。
“其实救活了你,他就可以断了心念,只要断了心念,以吾生的身体,会很快恢复如初,可这孩子,就是不肯。”
“什么意思?”
白起楠叹着气,“一个人究竟要怎样,才会如此执着的不肯放弃,才要如此自欺欺人。颜娇小姐,你不必有负担,我儿子犯的错,是他咎由自取,我和你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心念相通的两个人会互有好感,会为对方心痛是很正常的,断了之后就不会有了。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吾生心里明白,你是不会为他心痛的,并不爱他,他却死活不肯断了心念,他倔强的认为,只要心念相通你就是爱他的,假的也无所谓。
可是他不知道,不爱就是不爱,你爱安东远超过这份虚假的心痛,当正视这一点,他受不住崩溃,这是他的命,你就是他命里的情劫,这是注定好的,不怨任何人。颜娇小姐也不用自责。
现在心念断了,他身体自然恢复了,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一天早晚会到来,不然也不会将白发留的那么长。”
我一下想起来最后吾生割断头发,我记得他说头发能救人,原来是救我。
“没错,你一刀割在旧伤上,就是切断了秘术,两方会受到极大的冲击,施术人的头发就是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