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个冷血无情的人一样,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明明有好几次想要蹲下去握住父亲的手,可一想到他对我和我妈的残忍,我就是没办法跨过怨恨那道坎。
也许,我真不是个善良、拥有一颗绝世圣母心的人。
医护人员很快赶到,父亲被他们抬上担架时,眼睛还直勾勾地瞪着我,那种厌恶的眼神,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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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急救室外的座椅上。
父亲进去了多久我不知道,只知道不停有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过来让我签字。
“没事的。”傅言殇递了杯热奶茶给我,然后在我旁边坐下。“不要怕,你还有我。”
我眼眶一热,一路上伪装的淡漠,就在他温润的安抚中溃不成军。
“我是个恶毒的人吧,记仇又狠心。”
我想对傅言殇扯出一个无所谓的微笑,眼泪却失控般掉了下来。
傅言殇皱着眉,抬起手帮我擦眼泪。
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这次竟然下意识的直接用手帮我擦眼泪,感觉就像急于安慰我,连纸巾也顾不上去拿。
“你要是恶毒,那我就是恶魔了。”傅言殇无声地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很轻柔,“我知道你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看着他清冽绝伦的眉眼,“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傅言殇,我怕。”
“怕什么?”
“我怕习惯了你了的好,我会忍不住奢望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实话实说道。
傅言殇笑了下,似乎在笑我傻。
“既然奢望,那就去追求。不试试,怎么知道那些东西不属于你?”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鼓动我抓紧他不放手,明明很想问‘如果我奢望的是你呢’,却又觉得自己有点不自量力,终是什么也没说。
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
我按捺住想问父亲情况的冲动,没起身走过去。
“情况怎样了?”傅言殇大概看透了我心底的挣扎,直接开口替我问了一句。
医生说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种突发性脑溢血的情况,是有后遗症的,怕是以后都要安排专人照顾了。”
傅言殇颔首,叮嘱医生尽量救治我父亲后,继续陪我坐在走廊。
我知道他在顾虑我的感受,一句‘谢谢’在唇畔百转千回,开口的一霎那又觉得矫情,就变成了:“你不是在酒店订了午餐吗?走吧。”
“酒店?”傅言殇摸了摸我的头,“没发烧。我什么时候在酒店订午餐了?”
我足足愣了好几秒,打开拎包拿出房卡。“不是你在送花给我的时候,让配送员一起送来酒店的房卡,让我过去吃午饭吗?”
傅言殇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房卡,“我没送这种无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