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我听来,他好像在恼怒我站在舅父那一边。
之后我僵站在门口,而他坐在办公桌旁,我们谁都没再说话,也许彼此都明白在这种气氛下,无论对方说什么,都是错的。
想想,大概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谈不下去,那就默契地选择沉默。
这时,护士敲了敲门:“傅少,血液科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傅言殇似乎点了支烟,打火机发出的‘咔嚓’声特别刺耳。
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满心满脑都是血液科三个字,难道我真的得了什么重病?
回到急诊科。
医生已经给舅父处理完伤口了。
“小歌,你刚才去了哪,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啊?”舅父担心地摸了摸我的头,“你这孩子,怎么发烧了还穿得这么单薄?”
我一愣,摸了摸额头,还真有点汤。
“可能着凉了,没事的。”
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不想在舅父面前表现出来,便扯出一个笑容。
“舅,咱们好像很多年没一起吃饭了,记得小时候你来看我妈,都会带我们下馆子的。走吧,来的路上我看见那家小饭馆还经营着。”
舅父一下子红了眼睛,“要是我当年有能力照顾你们就好了,你妈有点贫血,可我这个做哥哥的,除了带她去吃最便宜的饭菜,别的什么也帮不了她。”
我心中苦涩,即便是最便宜的饭菜,那时在我们看来,也是一个奢侈的数字。
舅父是唯一对我和我妈好的亲人,别人到了他这个年龄,哪个不是有妻有子,可他却因为当年逼得傅言殇母亲自杀的事而东躲西藏,孤零零的在建筑工地讨生活……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傅言殇报复我的亲人?
*****
吃完饭,回到公司楼下。
舅父不愿意再上去,说是要重新找份工作。
我实在不放心,心里或多或少有点怕傅言殇再下手,索性让舅父暂时住公司职员公寓。
舅父很不情愿,说是今早打电话给我父亲骂他,现在又住在他的公司,脸面上过不去。
我这才知道是父亲告诉舅父我在公司上班的,见舅父执意要去找工作,和他交换电话后,也没有强留。
翻阅完部门年度计划表,我感觉腹部开始闷闷的痛。
安妮见我精神不对劲,刚开始可能以为我是痛经,便冲了一杯红糖水给我。
我不确定是不是生理期到了,因为自从月子没调理好之后,我的生理期就很不规律,来个一两天就没有了,现在突然来,也不是不可能。
红糖水下肚一会,小腹的痛感更为剧烈了。
我难受到不行,双腿之间黏黏腻腻的,好像断断续续一直在流血。
安妮吓坏了,立即去喊我父亲和楚玥,踏进我办公室的时候,还跟楚玥说我的办公椅上都是血。
楚玥盯了我好一会,倒是没有提议我去医院的意思,低声道:“以前我做护士的时候,见过有些血液病患者每次例假都会大量出血,秦歌,你该不会是身体出现了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