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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之后我们就遇见了。”魏尔伦说。
兰波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诧异,但很快,嘴角牵起了一点微笑:“是的。”
“英国的那个临时任务,有遇到什么事情吗?”兰波问。
“一切正常,时钟塔的那群骑士拦不住我。”魏尔伦说,“他们甚至没有发现我的潜入。”
兰波点了点头:“那就好。莫里亚克把任务上报了吗?”
“他正在写报告。”魏尔伦说,“我——我还见到了玛丽·雪莱和她家的亚当。她似乎是把亚当视作亲生孩子去抚养。”
“看得出来。”兰波随意道,“也挺正常的。她母亲难产而死,父亲不久就在一次醉酒里殉情了,初恋的丈夫早早地死于海难,看好的研究员在关键节点带着情报和成果叛国。这样孤单的人,将造物视作亲人,再正常不过了。”
“孤单……吗。”魏尔伦咀嚼了一下兰波话里的意思,意味不明地低声重复了这个词。
魏尔伦站起身:“亲友,我先去洗漱,今晚休息得会早些。”
“我还有工作,整理完这份材料再休息。”兰波说。
他们之后就没再说话。
房间里只剩水流声和敲击键盘的声音。
魏尔伦吹干了头发,在床的里面躺下。
快捷酒店的枕席散发着廉价的洗衣粉味道,布料是僵硬的死白,但魏尔伦似乎很累,不久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兰波手下的动作停住了。
在魏尔伦清浅的呼吸声里,兰波挪下床,走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把键盘放下,换成了触屏。
速度更慢,手感不如键盘好,但安静无声。
工作完成时已是午夜。
窃听器的另一端,中也应付着Guild的客套送别;窃听器的这一端,兰波揉了揉额角,走进淋浴间。
他用异能空间把这一块隔绝起来。在抹除了物理法则的独立空间里,水滴既可以下落,也可以按照兰波所想,随意地变换姿态,汇聚成一泼泼宝石,将金光折射出不同的色彩。
兰波赤裸地站着,水卷着他的脚腕、手腕,像是海洋的一个截面。
但兰波知道,这只是一片人工的水,而已。
兰波收起空间,水珠就跌落到瓷砖地上,慢慢地滑进昏暗的下水道。
他沉默地抓起浴衣换上,躺在床的另一边。
兰波先是仰面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才侧过身,面对着魏尔伦。
他轻轻摸了摸魏尔伦的脸。
一触即分,像是在亲吻一只纸翅膀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