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愿意把整个生命都献给我,被我拒绝就自尽,如果我不接受他,就让他静静死掉,如果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就送他去医院抢救。”玛丽耸耸肩,“抢救回来之后,他又锲而不舍地追了我一个月,然后我们就私奔了。”
考虑到玛丽淡薄怪异的伦理观,她的爱人当时不是在博同情,而真正是在拿命赌她的垂青。
“他的爵位和家产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爱情又是不需要婚姻也能继续运转的东西,想要我按照他的倡议行事,他当然要提供足够的筹码。他付出的筹码是对他生命的处决权,不得不说,我对此有点兴趣,所以才接受了他。”玛丽总结道,“所以,你有什么值得你爱人投资这个倡议的筹码?”
魏尔伦露出那颗小行星:“这个?”
“这是礼物,跟筹码不一样。”玛丽说,“礼物只是个载体,就算他收下了,也不代表什么。求婚时候的漂亮话倒是可以根据礼物编。”
魏尔伦想起来自己从前对兰波的那些生日礼物的态度,觉得玛丽说得有道理。
虽然他自认为这份礼物准备得还算不错,但兰波接不接受是一回事、接受之后怎么对待它又是另一回事,这两件事都是魏尔伦无法干预的。
魏尔伦笃定地说:“我很爱他。他也爱我。”
玛丽摇摇手指:“爱情只是求婚的基础。被求婚的人不能因为有人向他或她求婚,因为求婚者爱着他或她且能说一串煽情的话,就同意结婚。”
魏尔伦想了想:“为了让他高兴,我可以更乖一些。”
“他很需要对你的控制权和影响力吗?”玛丽问,“那他拿到大指令之后就应该直接命令你,而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给你自由。”
“但他很喜欢管教我。”魏尔伦说。
玛丽淡淡地说:“我也很喜欢管教亚当。”
魏尔伦:“……”
玛丽及时喊停:“忍一下,你先别发火,我们讲正事呢。”
兽的尾巴挑着成吨的海水上了岸,全浇在了自己的背上,把危机掐灭在火苗里。
魏尔伦委曲求全地抛出他最讨厌的一种理由:“我长得好看,很符合他的审美。”
玛丽:“你确定?”
在她小小的瞳孔里,魏尔伦看见了Guivre状态下自己的模样——比特异点状态还难看。
特异点状态还只是白眼球、黑色符文遍身。
现在这个状态,就算昧着并不存在的良心,他也不觉得自己还能在兰波的审美里。
兰波喜欢的是金丝猫猫,不是黑到发红的魔兽;兰波喜欢的是蓝眼睛,至少是一双眼睛,而不是八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