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江小厌,最不怕的就是死。
饿死,病死,冷死,都不可怕。
可怕的是让人轻视,丢了做人的原则。
挟恩图报,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
嗯?
陆云宁的声音在耳边继续绽放。
“我身边挺无趣的,你若是愿意留下来陪我,我应该会很高兴。”
她会高兴?
江小厌却是咬牙,拳头攥的死死地,逞强道:“少骗人了!”
“谁会想要养着一个拖油瓶!”
“而且,我又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你的院子根本就比不上别人的,说明你根本就过的不是那么好,我才不要跟着你!”
江小厌说完,拔腿就往跑,不顾冬春和秋儿的阻拦,像一头小兽,横冲直撞。
冬春转头看向陆云宁,面带歉意,“姑娘,奴婢没能拦下他。”
后半段的声音实在她们不想听也听见了。
陆云宁轻吐一口浊气,抬手抚平自己眉宇的褶皱,“无事。”
本来也是她一时兴起。
想着身边若是养着一个乖巧的小孩儿唤她一声阿姐,也不错。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她确实过的不尽人意,至少现在还是这样。
至于他说的有人在查她的踪迹。
或许,她能猜到是谁。
惊蛰换了银票回来,全都是五百两的份额,另外换了二百两的银锭和一些碎银子。
她匆匆进屋,“姑娘,那个小孩儿今日来了,奴婢听说他被带去了牡丹苑问话,他可有乱说什么?”
若是让牡丹苑那位知晓了什么,还不得闹翻天来。
“他比我们想象的聪明,倒不像是个十一岁的孩童。”陆云宁抬眼看过去,弯眼笑着。
惊蛰松一口气,庆幸道:“还好不是普通的孩童,是南巷的孩子,南巷的孩子早熟,想来也不会拎不清。”
“不过牡丹苑那位莫不是知道了什么,否则怎么会主意到一个小乞丐?”
“陆云婉没那么聪明,应该只是为了寻个错处和由头,磋一磋我的风头和锐气。”
—
江小厌出了侯府之后,在门房那里得了十五两的赏钱,说是五姑娘赏赐的。
江小厌将银子撞进兜里,僵着小脸儿往南巷走。
一边走,一边有些隐隐后悔。
他紧紧拽着兜里的银子,手掌硌的生疼也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