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轩心底暗自忖度,若此刻无双剑匣还在手中,他定当二话不说,拔剑相向,亲手与札木合清算这笔旧账,让其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
只是没了无双剑匣,他就算动用天剑,也不太可能战胜札木合。
好在师父沐无痕在此,师父要是出手,那就是举手之劳了。
当初这家伙对赫连芷柔出言不逊,沐云轩便听在耳中,只是那时候被腾格里牵制着,无法当场对其发难。
而后又成了他们的阶下囚,如今翻身农奴把歌唱,自然是有仇当场报,免得事后后悔。
扎木合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径直跪于地上,若是这尊高人亲自动手,自己怕是今日就要命丧黄泉,魂归地府了。
慌乱间,他膝行几步,冲着无尽藏连连磕头,哀求道:“师父啊,徒儿知错了,求您老发发慈悲,救救徒儿性命呐!”
其声音颤抖,满是惶恐。
紧接着,他整个人如捣蒜般,冲着沐云轩与沐无痕的方向,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砰”一连串沉闷又急促的声响,扬起细微的尘土。
“沐宗主,沐少侠,小人知错了,我当初口不择言,并非有意冒犯,只是随口之言啊。”札木合涕泪横飞,眼眶泛红,满脸惊惶之色,额头上已磕出淤青红肿,却仿若浑然不觉疼痛,只是一味地哀求着。
无尽藏瞥了一眼瘫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札木合,眉梢瞬间拧作一团,对着沐云轩问道:“沐少侠,不知道我这孽徒说了什么话惹怒了您呢?”
他不敢惹沐无痕,如今沐云轩也算是水涨船高,担得起他称呼上一声“您”了。
沐云轩冷哼一声,回道:“你这徒弟对我娘子口出污言秽语,我岂能轻易放过他?”
无尽藏心头一凛,神色凝重确认道:“您是说那位夫子的弟子?”
沐云轩冷声回道:“不错。”
无尽藏心里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对着沐云轩鞠了一躬,说道:“既如此,沐少侠,此间事宜,便悉听尊意,您自当按心中所想行事便是。”
他如今感觉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岌岌可危,也不敢多管,更何况这孽徒招惹的还是夫子的弟子。
即便沐云轩没有明说,他也能大概猜到所谓的“污言秽语”指的什么。
当着别人的面,对其妻室口出轻薄狂言、肆意亵渎之语,这般行径,但凡有点血性骨气之人,怎会容忍?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札木合闻听无尽藏那决然的回应,顿觉如遭五雷轰顶,心魂皆颤,寒意从脚底直蹿脑门,满心只剩一个念头:今日怕是要命绝于此,真要踏入鬼门关了!
慌乱间,他眸光急切地扫向一旁的吉啦贡与腾格里,眼中满是焦灼与哀求。
吉啦贡与腾格里,素日里与札木合朝夕相处、情谊深厚,情同手足,此刻见其危在旦夕,哪还顾得上其他,“扑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也跟着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