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气归气,她还是得说服他,她极力压制下怒火,伸手推了推他的身体。
只是她还没说话,夏墨宸就打断了她的话,“收起你的小心思,本王不会插手你的婚事。”
他刻意加重了“不会”二字,那语气听起来便怪怪的,像是一头灰狼对小白兔说“我不会吃你”一样。
笑话,她要是完婚了再怀孕什么,他还得给她带薪休假,他说过,他倒想看看,谁敢娶她,谁会娶她,谁能娶她!
玉冰俏感觉车内的气温一下子低了很多度,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自动拉远了跟夏墨宸的距离。
她郁闷的瞥了他一眼,“不插就不插,那么凶干嘛?”
这边,玉冰俏为了嫁妆的事情想破了脑袋,而另一边,也有人愁肠百结。
玉思言听到玉冰俏和夏名枭十日之后就完婚,她感觉心狠狠的疼了起来。她不甘的紧攥起拳头,凭什么?玉冰俏凭什么可以嫁给夏名枭?而她就得在这里抄佛经?
她有些憔悴黯然的眸底腾起食人花般的致命歹毒,想到什么,她眼底一亮。
当天,玉思言便被放了出来,因为她进入观音殿后,十几天一直彻夜不眠的抄经诵佛,最后还咬破了手指,用自己的血抄写了血经,最后晕死过去。
这样的惩罚,比直接要了一个人的命还要残忍。
玉思言第一次体会到十指连心的痛,而她知道即使是如此,顶多就是出去,但是名声已经全毁了。
被关入观音殿的惩罚,等同于宣告天下她罪不可恕,可以直接坐尼姑了。
所以她晕死前的最后一刻,心里满是恨意,恨不得将玉冰俏碎尸万段,
若不是玉冰俏,她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而太后终究是念佛之人,觉得给她的惩罚也够了,便赦免了她。
玉思言被人从观音殿抬出来时,整个人瘦的不成人样,看起来要多憔悴就有多憔悴。
夏名枭听说后,虽然觉得玉思言变了,但是想到她都是为了他,为了玉冰俏,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将军府。
此时太医已经开药离开了,他看着床上消瘦清减了不少的她,心里忽然疼了起来。
虞清凤见到他来,识相的起身让出位置,恭敬的低头行礼后,又紧皱着眉担忧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玉思言,“太子,你可算来了,思言先前醒过一次,她刚醒就叫着你的名字,说想在死前见你最后一面……”
“她不会死的。”夏名枭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说给自己听,他的目光一直没从玉思言身上移开过。
虞清凤点了点头,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成功的让气氛变得哀怨后,才迈步离开了房间。tqR1
夏名枭走到床前坐下,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玉思言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看到夏名枭,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而细弱蚊蝇,“名枭……”
“思言。”夏名枭见她醒来,立即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吧?感觉如何?我要太医……”
“名枭……”玉思言连忙伸手拉住他,看到他如此关心自己,她忽然觉得很幸福。
她鼻子一酸,哽咽的道:“能见到你,我什么病都好了。我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是我让你失望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做那样的事情,你要娶二妹是你的决定,无论她是好是歹,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只想看到你开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插手你的事情了,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我还是你的思言,从小一起长大的思言……咳咳……”
说到最后,她已经哭出声来,又因为太激动,而剧烈的咳嗽起来。只是她毫不在意,只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凝视着他,眼眸里满是祈求。
“别说了,先休息。”夏名枭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掖紧了被子。
看着她苍白的没有血色的面容,听着她的话,他心里忽然愧疚起来。
她终究是为了他,为了玉冰俏的幸福,被折磨成这副模样,他还曾怪她怨她,其实她不过是太善良了,又有什么错?
在他沉默时,一个丫鬟忽然走了进来,她端着一个托盘走到床前行礼,“太子,这是小姐要的东西,吩咐奴婢尽快送来。”
“这是什么?”夏名枭诧异的看着托盘上红色的衣服和针线,不解的看向玉思言。
玉思言目光落在那红色的嫁衣上,她嘴角缓缓绽放出一朵骐骥又幸福的花,“这是我之前亲手绣的嫁衣,本来是打算你我大婚之日时我穿,现在你和二妹要完婚了,我便把这嫁衣送给二妹,还有些没有绣完,我想连夜赶工,应该是来得及的。”
她拿过嫁衣,纤细的手指爱怜的抚摸着上面的刺绣,像是在抚摸一件最心爱的宝物。
她笑着,只是一滴清泪却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我已经亲自吩咐尚衣局的嬷嬷连夜赶制了。”夏名枭拿过她手中的嫁衣放回托盘,对丫鬟挥了挥手。
丫鬟退出后,他才目光柔和的凝视她,“思言,你现在只管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