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被点名当即擦去眼中泪水,“不知甘公子何意。”
“云姑娘明了的。”
“甘公子,莫不是其中有何误会?我师妹她半点鬼术不通,怎会知道二师兄的事。”施丹枫问道,其他弟子也是一阵说法。
“云姑娘可是心忧应公子?”甘青司问。
云霓颔首,“是。”
“那为何来清邑路上,我与听欢未曾开口相问你却主动提了应公子之事?若是心急找我们帮忙又为何半路停下耽搁?”甘青司见她眉眼一拢,又道,“方才在议是否开门之事,答的人模棱两可的甚少,可是一到你那儿却点醒了他人疑惑。你看似不让门人犯险为应如故正身,可实则告诉众人镇妖塔历代无忧怨尸不明,又重提一遍门人众多好让长老再三思虑。我不过一介外人,你这一说,自然话势便转。无论哪一件你都是想让应如故待在镇妖塔,结果不外乎是为了让他成为高阶厉尸,如此说来,其中事由你应知一二。”
手中的命魂微光点点,云霓低叹,“不错,我是为了让他成为厉尸,所以要让他待在镇妖塔,隐隐提议将他关入镇妖塔的人也是我。”
叹声几许,大长老疲惫的合上眼,“云娘,你为何如此做?如故与你两情相悦,你怎忍心?”
“我自然不忍心,这并非我本意。”
“云霓!谁人指使你做的?”
“莫不成是有人针对我清邑?云霓,你竟行此叛徒之事,对得起师恩吗?”
“师傅,师妹自小在清邑长大,绝不会背叛师门的,还望师傅明鉴!”
“师妹,你快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逼迫你?”
云霓又是清泪两行,“诸位师傅师兄,云霓并非受人胁迫,让我将他关入镇妖塔,延缓寻助的人,是如故师兄。”
“你说是如故?”施丹枫压下心中震撼,“师妹,你莫要玩笑话。”
“师兄,云霓并非假话也未打算隐瞒。前些日子山鬼谣一事传开,师兄才同我说他也是去过丹生的人,修鬼术的遭遇只有他才明白多痛苦,我原以为师兄只是和我谈心,未曾想他已在修这炼尸之术。待他术成前一刻他求我帮他,他说若是报仇未成他愿堕道再无轮回。”云霓将命魂放在胸口,“我不忍心让他下九重,师傅,云娘犯了大错,还请师傅重罚……,”
“云娘,我待你们如何?”
“师傅待弟子们如同亲儿女,从未亏待。”
大长老忍痛道,“糊涂啊!如故当年被一手带他的九长老秘密带去丹生,当他回来已是重伤若不修鬼术他只有身死,我们几人才商量让他潜修。九长老鬼迷心窍早被逐出清邑,未免如故心伤我们才瞒了下来,怎料会出此事端。”
云霓身子一晃,倒在施丹枫怀中,“怎么会这样?如故师兄他……,”
“还请师傅饶过师妹,她方才竭尽心力对付邪祟并未有伤人之心。”施丹枫说完,弟子们皆跪倒在长老面前。
“将云霓关入思凉崖面壁思过一年,其间不得人探视。”
云霓头重重磕在地上,“谢师傅。”
山风而过之时带走了应如故的命魂,连同云霓的命魂一同散在高阔苍穹。
她从始至终只想随他去,了却心中忧虑她便不再心结。
但愿来世伊人如故。
送几人出山门时施丹枫已是心力交瘁,“子期师兄,多谢你们出手相助,不然今日也不知是何惨景。”
“丹枫师弟言重了,还请节哀。”
施丹枫点头,“那丹枫便不相送了,还请诸位保重。”
五人往回路中,席若白还在想应如故之事,“玉堂你可曾去过惊雀?”
金玉堂想都不想便答道,“没去过,我打小就是在金华长大的,师……师父怎么了吗?”
“我只是问问,或许对你修术有用。”
“我懂了,师父你是不是觉得有高人见我根骨奇佳,在儿时传授过我高超的灵鬼两力。”
席若白蓦地一笑,“我怕你儿时不是遇见高人,是遇见甘夙冶了吧。”
“听欢,不带你这样的。”负伤的甘青司忍不住插嘴,“遇见我是好事。”
“好事成双尚可,坏事双打就免了。”江溢回道。
“我是病人,你们能别逗我笑了吗?伤口疼。”甘青司委屈巴巴说道。
“也只有你才想得出这代替之法拿自己的血做印,就不怕那弦杀的灵力把你捅升天?”江溢怎么也没想到甘青司竟然敢做风险这么大的事,也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