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
对面又是沉默,席若白伸出手,“我自己来。”
“招呼都打过了,听欢你还害臊不成?”
“无耻。”
“这叫无耻?”
“下流。”
“这叫下流?”
“混蛋!”
甘青司饱含情感的学了遍,脸上笑意满分,骂自己也骂得舒畅。“好好好,就它了,混蛋!”
“……,”
“可以上药了吧?席大公子。”
犹豫片刻,席若白出声问,“不上药可行?”
“不上药上你可行?”脱口而出的话不止席若白愣住,就连甘青司都在想该撒丫子溜走还是老老实实捱一剑。“听欢,我们还是上药吧,上药……,”
在看到他伤之时甘青司一点旖旎心思全无,痛骂自己后,他动作轻柔的裹了药膏往里面送,刚触到红肿口处就换来席若白满身僵硬,手下紧绷的身子让他更是自责。他柔声道,“听欢,放松些。”
席若白脑仁的弦渐渐柔和,将傍晚那道不明的情事搁浅他才没再抵触。
他的反应甘青司看在眼里,若要说痛他们什么伤没受过,可他生怕席若白是对他怕了,是心伤,最后在一片无声中甘青司给他上了药。席若白不自在,甘青司也是煎熬,无论心里还是身体都掺杂着别样的情绪。
将衣裤掩实遮去那些惹眼的痕迹,甘青司放了药瓶清理后就坐在凳子上看他,席若白仍是背对着身子动都不动。熄去明灭烛火,他支着个下巴望向那处身影发呆。
“不过来?”语气如常,席若白的声音让甘青司得了个大惊,“甘公子不是说要上我吗?怎的?睡个觉的本事都没了?”
人影刷地跑到床前又小心翼翼的挨着个床边,手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儿放。
“被子,盖好。”
某人磕磕碰碰地拉好被子,明明躺在一张床,两个八尺身量相差无几的大男人他却生生隔出一个人的距离。
“夙冶,我冷。”
磨磨蹭蹭的靠近又迟疑半会,甘青司如往常一样环住他腰杆,体温相贴后席若白才没再发话。
“听欢,这样可还好?”
他温热的手握住略透冰凉的手,道了句,“好极。”
两人一夜无梦,未合的窗户吹入凉风也不曾扰醒,些许花瓣飞落趁着月光把他们背影打得情切。
难得席若白醒得早,等他迷蒙睁眼却发现身后之人没了踪影额上一张清凉。
“夙冶?”沙哑的声音连带着喉咙扯痛,席若白鼻息都重了不少。
门吱呀一响,来人蹑手蹑脚的把清粥放下又到旁拧湿布。他悄声到席若白身前换靧面巾就看到对方睁着个眼。
“醒了?”
席若白微微点头,他连忙给他清水漱口又递上清粥,“医师说近来你最好吃流食,赶紧趁热喝了。你一时辰前发热得厉害,方才按医师吩咐煎了一副药,你把粥喝了我便去取。”见他半天不说话,甘青司又问,“可是嗓子不舒服?”
“不是,你伤还未恢复,别为了我东忙西跑的。”
听他嘶哑的声,甘青司立马道,“我是外伤不打紧,你这可是内伤,不得行。”
说起这内伤就很有考究了,席若白硬是没把粥喷出来,可偏偏有人说得理直气壮还一点不觉得有何不妥,三两下又跑出门去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