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中像是住着一头焦躁不安的狮子,随时都会咆哮怒吼。
内心怒意愈盛,面色愈发柔和。
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她从小便开始学得本领。
晏清时眸中闪过迷茫,如林间雾霭中的麋鹿,透着几分无辜。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姜初月渐渐松开他的下巴。
神情带着些许残忍和不在意,像是在抚摸一件玩偶。
修长的手指,从脸颊滑过,在下颌上停留一瞬,慢慢落到脖颈,最终停在凸起的喉结上。
好奇渐渐升起,她歪着头,看着晏清时的这一处,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疑惑间,手底下的喉结动了动,她惊奇的睁大眼睛,静静瞧着。
这才发现,驸马的眼尾染了一片红晕,眼中还含着隐隐的泪意,如雨后盛开的海棠,除却沉醉其中,再移不开半分。
邪念寸寸滋生,欲色蔓延双眸。
她情不自禁低下头去,在那海棠的盛开处,泪珠的滑落处,印下一个吻。
脖颈处的指尖,缓缓滑落,最终淹没在衣领深处。
红痕如花,在无声处绽放,留下梅花香,挥之不去。
晏清时跪得笔直,头颅仰得极高,青丝铺满后背,银白色的袍服,纤尘不染,脖颈处筋脉微凸。
红唇停留几息,一滴泪落入唇间。
舌尖轻触,苦涩的滋味,弥漫开来。
她微微一怔,一股尖锐的痛意,从心间延伸。
手指一点一点从温热处剥离,欲念缓慢退却。
蓦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将她的指尖摁住。
指腹处是坚硬的锁骨,再往上是柔软的脖颈。
她停在这儿,一动未动,只眸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人。
忽然间,另一只暖和的手掌,落在她的后脖颈上。
茫然无措间,唇瓣被覆盖。
仿佛和一块冰凉的玉相贴,她神情一凛,几欲挣脱。
可跪着的人,力量却出奇的大。
冰凉逐渐融化,变得火热。
半藏在衣领处的手指,被引着向下。
杂念早已抛却,邪念愈发深沉。
日头从软榻,慢慢照到地上,一阵清风,从窗棂进来。
沉浸其中的两人,陡然分开。
跪着的那人,眸中渐渐发了狠,赤红的颜色,分外压迫。
晏清时顾不得双腿的麻木,抱起姜初月,就朝床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