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的模样,和刚刚的得意,判若两人。
乌泱泱七八个人,就要上来抓了两人去。
情急时刻,四时大喝道:“县令大人在此,谁敢动。”
这一句话,如平地起惊雷,惊得那为首之人,绿豆般大小的眼睛,也能和铜铃相比了。
刚刚要动手的衙役,也站在原地不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晏清时主仆两人。
四时早已打开,藏起来的包袱。
四方桌面上,赫然摆着,敕牒、告身。
那为首之人,弓着腰向前走了两步,一把拿起桌上敕牒细细查看,罢了又拿起告身,认真研读。
突然,一阵哭腔在房间内响起,“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误会了县令大人,请大人饶命,请大人饶命。”
刚刚嚣张跋扈的人,此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那些陷入迷茫的衙役,也明白过来情况,哗啦啦跪了一地。
房间内安静一片,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不时响起。
须臾的功夫,那人额上已经通红一片,眼看着要鲜血淋漓,晏清时及时开口阻止。
他眉心紧皱,踱步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来。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在衙门任何要职?”
晏清时仍旧是那副平静的语气,面上神情全无,让人看不出喜怒,只眸中的暗流,令人心惊。
四时明白,公子已经生气了。
他挺直身板,静静立在晏清时身后,等着看好戏。
“小人……小人姓张名豫,是本县的县丞。”说着他抬头觑了一眼晏清时,见他紧紧盯着自己,又快速低下头去。
“哦,自是县丞,又如何自称小人?”
晏清时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移开的意思。
他这一句说完,张豫顿觉面皮烧得发烫,脖颈上慢慢生出汗来。
他原本以为,这二人就是外乡来的读书人,想着恐吓一番,收点钱财,放他们回去也就算了。
谁知,竟踢到了铁板。
他是收到了朝廷要任命新县令的旨意,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按照以往惯例,怎么着也得有个半年至一年,这任命才会下来。
今次,怎如此快,难道朝廷觉察了什么?
他心下胡乱的琢磨着,面上却不敢乱动。
“大人提醒的是,是下官……下官无状了,让大人见笑。”说着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又战战兢兢看向晏清时。
晏清时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看他不安的样子,又慢悠悠的问道:“张县丞很热吗?”
说罢看向四时,四时立刻摇头道:“回大人,夜里寒凉,属下丝毫没觉得热。”
“哦,那就是张县丞一人觉得热了?”
听见说热,张豫不自觉抬起了胳膊,察觉到晏清时话中的意思,又立马放下。
尬笑着说道:“不……下官也觉得不……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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