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等丫鬟的月例服制都足以让冬雪为之疯狂,更别说还有做通房丫鬟,甚至是侍妾的机会。
家道中落之后,冬雪受了几年穷,从前做商户小姐的姿态早就丢了个十成十。
能给王爷做妾,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就是她提及此事时,眉眼之中爆发出的渴望,让惜君明白,此人断不能久留在身边。
冬雪想爬萧臣毅的床,是冬雪的事情。
但她如今举步维艰,何淑宴本就不信任她,萧臣毅更是只将她当个玩意儿,若是她身边的人再爬了床,她在这王府,就活不下去了。
得想个办法将冬雪送走。
“奴婢知道的都说了,只求主子能饶奴婢一条性命。”冬雪一个头磕在地上,没再抬起头。
惜君沉默了一瞬,“坦诚说,我不信任你。”
冬雪不敢动,她在堵。
赌惜君刚刚进府,纳妾的文书还没到,她不敢如此冒然处死一个婢女。
“但我现在不好杀你。”
惜君抖了抖小刷子,小刷子上沾染的清酒溅在冬雪的手臂上,丝丝缕缕锥心刺骨的痛让冬雪不敢再迟疑。
这位确实不敢杀了她,但这位折磨人的手段,比王妃还高明些。
王妃杀人不过头点地,乱棍打死便是。
可这位,细若牛毫的银针,随意溅洒洗刷到伤处的清酒,事后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她遭受了何等残酷的惩罚。
“奴婢愿誓死效忠主子,还请主子给奴婢一次机会!”
惜君挑了挑眉,她就等着这句话呢。
她起身,将刚放进柜子里的包袱拿出来。
包袱里只有一套衣物和两个盒子。
她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头赫然是一尊送子观音。
“你知道王妃为何让我入府吗?”惜君柔声问。
冬雪的脑门一下下磕在地上。
府上的人大多都知道一些,私底下也有人议论,但没人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大夫说,王妃伤了身子,再难有孕,王妃是让我入府代为产子的。”
得知了这样的秘辛,冬雪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奈何惜君并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亲手将人扶起来,强迫冬雪看着她的脸。
“我这人做事素来求个妥帖,大夫说她王妃再难有孕,却没说一定不能。”
冬雪瞳孔颤了颤,她好像明白这位主子的意思了。
“你既然擅长制香,就给我一个妥帖吧。”
冬雪的手指都在颤抖,这是毒害王妃,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
可惜君攥着她的把柄,又不给她出去向吴贵妾通风报信的机会,她别无选择,只能磕头,“奴婢,愿为主子效死!”
只有和惜君站在一条船上,惜君才会放过她。
这是答应了。
一副长时间使用,能够让人子嗣断绝的香粉,就这样被塞进了送子观音中空的玉净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