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堂没有主动询问书信的内容,她对自己的身份拎得清,惜君不说,她不会僭越。
“一脑袋雾水,春堂你说男人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惜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而向春堂获取灵感。
她在青楼里学的都是如何抓住一个男人,这些年为了更好的接近萧臣毅,了解的都是他的性格喜好。
对于对方的逆鳞在哪里,她确实是有些思维固化了。
“大约是不敬父母、红杏出墙……无后断代?”
不敬父母,王府之中压根没有萧臣毅的父母之辈,不然也轮不到一个何淑宴大权独揽,作威作福,残害其他妾室的腹中子。
惜君摇了摇头,直接放弃了这条路,而无后断代是何淑宴的顾虑,却不是萧臣毅的,正是因为她生不了,所以才有了自己进府邸的机会。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红杏出墙的可行性略高一些。
但是何淑宴婚前落水,萧臣毅这个男人都能毫不介意的娶进门,他真的会相信何淑宴心中另有其人吗?
“我的好主儿,别想了,点头摇头的,先用午膳吧……”
午后,惜君派了春堂去打听一下如今那位中郎将的情况,得知对方至今未曾娶妻的时候,她不由的莞尔。
“奴婢还有些小道消息,传闻当年的落水并非以英雄救美收场,反而是被诬告了轻薄之名。”
春堂压低了声音,这则消息是她无意从酒楼里一个喝多了的酒客嘴里听说的。
似乎从那遭以后,这位中郎将似乎就对女人起了厌恶的心思,这才导致了至今未娶。
“有趣,卢井添么……”惜君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丝眉目,只等一个促成的机会。
银月高悬,瑟瑟夜风,主院书房的外头,立着一对主仆。
吴姤摘了华贵的首饰,只穿着一件素净的衣衫,素面朝天的站着,那浑身的气度好似风中的寒竹一般,无声却又似乎全是叫屈的声音。
“主子,咱们就这么站着也不请通报,真的有用吗?”
萍儿本就挨了打,站久了身子都在打颤却依然乖顺的陪着。
吴姤轻轻拍了拍萍儿的手背示意安慰,她想的很明白,何淑宴铁了心的要收拾自己,纵然母家有心,援手也不一定能够伸到王府之中。
出嫁从夫,她能够依赖的到底只有萧臣毅,只是世家出身注定了大吵大闹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王爷,吴贵妾已经在外头立着半个多时辰了……”
琬雁远远看见月亮门旁边的人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回到了书房之中。
萧臣毅这会儿刚看完折子,听见琬雁的话,指尖在桌面轻轻点了点,只觉棘手。
王妃已然在全府通传,他若此时插手就是偏好吴姤,落了何淑宴的面子;但若是全然置之不理,狗急跳墙之下吴姤势必求援,吴家未必没有冲动之举。
“夜凉风大,你把本王的披风给她,让她回去歇着……”
萧臣毅缓缓睁眼,心下显然已经有了权衡之术,两女相争之下,他竟想起了一张素来恬淡的面容。
“送走后你跑一趟碧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