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宴怎么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塌了,上京城大街小巷传的都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王妃,京都的县令来了,如今正在前厅等候呢,您快些梳妆吧。”
凌月嫌少有那么慌乱的时候,虽说是京都的县令但是比起王爷、国公爷的官位那可差的远了。
但偏偏以往最为和气狗腿的一个人,如今却带着衙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王府,虽说言语上还算恭敬,态度确出乎意料的强硬。
“慌什么,以前那些泼皮破落户又闹事了?本宫不缺的就是银子,拿了银票打发了便是。”
何淑宴懒洋洋的起身,全然没有把凌月的话放在心上,她早就习惯了从日常的花销里支出一部分去打发癞皮狗。
“王妃有所不知,这一次县令大人似乎是认真的,全怪那些贱民居然沆瀣一气,击鼓鸣冤,动静之大怕不是会惊扰到皇宫之中。”
凌月又快又准的点出了当前局势的不妙,而何淑宴原本还惺忪懒散的态度顿时一扫而空。
击鼓鸣冤?京都可是在天子脚下的,那群贱民当真是不要命了不成。
“本宫是女子,梳妆打扮需要些时候,你周旋着,抓紧着人去街上打探打探什么情况。”
何淑宴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拳贴在了心口的位置,她总觉得心慌的有些厉害,似乎有些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然而就在凌月领命出去后,嬷嬷却快步进入了房中:“王妃,后门处,您母家来人了,样子看着有些慌张,她说是您父亲的姨娘,可要一见?”
父亲的姨娘,也就是给母亲添堵的狐狸精们,换作寻常,何淑宴不但不会相见,反而会叫人打出门去,但今天她却破天荒的点了点头。
“既是从后门而来,想来是有要事,快些引进来。”
姨娘的面色如今看着倒是镇静了一些,进房后顾不得脸面,扑腾一声就给何淑宴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大小姐……王妃,您救救老爷吧,老爷今儿一早让苏公公派人请进宫里去了……”
何淑宴手里攥紧的丝帕险些滑落到了桌上,她站起身,眼睛里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强装镇定道。
“既是请进宫,何必大惊小怪,你一五一十同我说道!”
情急之下,何淑宴便是连一口一个的本宫都忘了,她心中抱有侥幸,光是国公府遇刺一事,说破天也就是防守疏忽,不该有这一遭。
小妾面色凄苦,一五一十的还原了自己所看见的全过程,苏德海的公事公办和那些看似太监,实则侍卫的宫人。
何淑宴坐不住了,猛然站起身来却感觉面前双眼一黑,晕厥感席卷上大脑。
“昨日之事,何至于此!父亲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今日的县令上门也决然不是意外,这是有人要害我国公府!”
理清了思路又何妨,何淑宴如今自己都被县令追上门又怎么管的了国公府的事情。
小妾人微言轻,与何国公也不过是情事上契合,从不参与大事,压根没有办法回答何淑宴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