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召自来不说,还偏巧被萧臣毅撞了个正着,怕不是这丫头已经暴露了还不自知。
何淑宴深呼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神,语气放柔。
“王爷,臣妾是王府主母,有丫鬟巴结也是常事。更何况,惜君也是臣妾带入府中的,没有任何人比臣妾更希望她母子平安。”
萧臣毅眯了眯眼睛,看着何淑宴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她甚至没有惊慌,好像对碧水台的事情不知情一般。
但怕就怕此地无银三百两,银杏一个脑袋就磕在了手背上,连连求饶。
“王爷饶命,奴婢没有给惜主子下药,更不是王妃的人……”
何淑宴呆愣了一瞬,下一秒才反应过来银杏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意思,她抬脚不假思索的就将人踢了出去,眼神惊怒交加。
“大胆!空口白牙污蔑本宫,本宫什么时候叫你给那女人下药了!”
何淑宴的那一脚是用了力气的,银杏被踹的跌远了一段距离,捂着心口咳嗽,一时说不上话来。
“不关王妃,的事……”
何淑宴一张脸气的青白交加,她准备再上去补一脚,纤细的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给攥住了。
“够了,当着本王的面你还要行凶吗?还不快滚?”
银杏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活着走出蘅芜院,她满怀感激的看了萧臣毅一眼,随即低着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嬷嬷有心想要拦截,但这会儿就在萧臣毅的眼皮子底下。
尊贵如王妃都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是她一个做奴婢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离开。
“这丫头到底是谁的人,你清楚,也就是惜君的肚子没事,否则本王拿你是问。”
人走没影了,萧臣毅这才放开了何淑宴的手,他生分的口吻让何淑宴整颗心异常的难受。
“是,臣妾承认,银杏确实是臣妾安插进去的眼线。但是王爷想想,臣妾怎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肚子里的孩儿,臣妾也想要啊!”
何淑宴说着,眼睛里雾蒙蒙的蓄起了泪花,若当真是自己做的也就罢了。
可国公府出事后她也算是安分守己,没做过的罪名怎么能平白无故安在自己的头上?
“你的性子,即使是惜君诞下了子嗣也不适合交给你教养。那个丫鬟给了碧水台就不要再插手了,小家子气,她的生死自然有当主子的裁决。”
萧臣毅的眸光闪了闪,不去看何淑宴那泪眼朦胧的脸,反而是一句话斩断了何淑宴的期盼。
一瞬间,何淑宴只感觉万籁俱寂,吴姤挑衅的话语在这一刻彻底具象化。
王爷当真是对那个贱人处处例外,就连孩子也要交给生母教养吗?他明明知道惜君能够进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今日之事,你好生反省,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何淑宴的双眼一黑,整个人天旋地转,她晕倒前只看见萧臣毅决绝离开的背影和嬷嬷呼唤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