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端着洗脚水就走了。
苏蓁蓁心里有事,怎么可能睡得着,等到江寒回来,她就凑上前去,问道:“没事吧?”
“没事,是苏建军,今春跟风种土豆,结果屯到现在收购的人还是没来,把他气急了发牢骚。”
这事说起来也不怪社员跟风,就是老少爷们太穷了,以前都是几分一斤的价,前年抬高到一毛多。土豆本身又高产,算了一笔账可比种地强,今春就有很多人扩大了规模,苏建军不是最多的,也有四分多地。
就按亩产三四千斤算,那也是一千多斤,这玩意一不是麦子,二不是大米,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苏建军今天来就是想让支书给土豆贩子打电话,让江满仓骂了,又不是他让苏建军种的,也不是他让贩子不收了,他甚至连贩子叫啥名都不知道。
“咱家也有吗?想吃炒土豆丝了。”
“有,咱家不多,你吃上一个月管够。”
“噢,那就行……江寒,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问你,知道咱俩要结婚了,部队怎么还安排你出任务?”
提起这件事,江寒也很愧疚,他欠了蓁蓁一个完完整整的婚礼。
“只有我和这个嫌疑犯交过手,和他见过面,所以领导考虑再三,还是派我去了。蓁蓁,希望你能理解,我先是部队的兵,后才是你的男人。”
苏蓁蓁懂,她答应嫁给江寒的时候,就把要面临的处境都考虑过了。
“那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活该他该死,那么多条路偏偏选了河市那一条,上一次逃脱了,这一次刚露面就来了个瓮中捉鳖。”
当然过程不会太顺利,但结果是好的。
完成任务,领导又连夜把江寒送回来,补给他一个新婚之夜。
“你来——”江寒把苏蓁蓁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干嘛呀,冷,冷,冷。”
江寒给苏蓁蓁披上棉衣,正对着北方跪在了床上。
“我,江寒,自愿和苏蓁蓁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看着江寒认真的样子,苏蓁蓁也郑重起来,她知道江寒在弥补两个人错失的那一部分,使婚礼更完整。
“我,苏蓁蓁,自愿和江寒结为夫妻,从今往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
这一晚两人格外投入,仿佛这才是夫妻俩的新婚之夜……
江寒已经习惯了,早上六点多钟起,围着村子跑上两圈,天已经大亮。
江母在淘米,准备做早饭了。
“妈,能不能炒土豆丝啊?”
江母拍了拍儿子身上的冰碴子,“想吃土豆丝了?”
“是啊,部队里的土豆丝不好吃,太面,没嚼头,想吃咱家的了。”
“那就熬米,炒土豆丝,馏馒头。”
“行,那我削皮了。”
苏蓁蓁起床,洗手洗脸,过来接婆婆手里的活,“妈,我来吧。”
当儿媳妇的,不能老是婆婆伺候,要是不自觉,再好的婆媳也会生嫌隙。
“蓁蓁,大锅不用你管,你去炒土豆丝吧,江寒想吃了。”
明明是她想吃!
苏蓁蓁切丝,她的刀功还行,洗两遍,捞出。
爆油,再放葱姜蒜,一个辣椒,最后放土豆丝放盐,放少许酱油。
苏蓁蓁用筷子夹了少许,嗯,这边的土豆就是比河市的好吃,看来,这笔生意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