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喝了一口茶,说道:“今天是苏家的私事,苏某不才,也活了八十多年,还算有点威望。”
“蓁蓁和江寒拜托我主持公道,那我们就关起门来,清理门户。”
这四个字一说出来,苏张氏就打了个寒战,为嘛?心虚呗。
其他人纷纷表态,“二哥,我们听你的。”
“二叔,你只管说话,动手是我们的。”
二老爷爷不止在苏家有威望,在整个镇子上也很有威望,打鬼子的时候,他冒着枪纪弹雨去支前,还曾受到过政府表扬。
二爷爷看了看苏张氏,“你婆婆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苏张氏大骇,“二叔是什么意思?我婆婆瘫了几年,老死了呀。”
二爷爷冷笑,“她死了,抬尸进棺时,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你婆婆的脖子上有掐痕,刚好是两只手的样子。”
这在苏家不是秘密,二老爷爷的好几个兄弟都看见了,事后苏树村的爹给二老爷爷下跪,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老娘瘫了几年了,身上都长了褥疮,活着就是受罪,死了还是去享福了。
人死不能复生,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苏张氏要是去偿命,这个家就完了。
死人永远要为活人让路,这件事就没再提。
苏蓁蓁睁大了眼睛,老人哪怕瘫了也还是一条命,一个长辈,苏张氏真是泯灭天良。
苏张氏现在才有了后悔的样子,早知道江寒和苏蓁蓁请了二爷爷,她就不应该闹。
“还有树槐媳妇的事,要不是你指使树村这个杂秽半夜去叫门,树槐媳妇能走吗?”
苏张氏呐呐说道:“男人死了,嫁给小叔子的又不是没有,我也是为了树村能有个人口。”
“那也得人家同意才行,树村干的事就叫耍流氓,也就是树村还姓苏,但凡是个外人早枪毙十八回了。”
前几年流氓罪是多大的罪,为此吃枪子的大有人在。
苏张氏哑口无言,她就像被拿捏了七寸的毒蛇,浑身的毒素不敢攻击人了。
“还有这次的事,树村在小卖部那边满嘴喷粪,他倒是过了嘴瘾,把咱老苏家的脸搁哪里了?丢人的是谁?是丢了咱老苏家的祖宗!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苏树村缩了缩脖子,二爷爷的话他不敢不听,不然,走夜路能让兄弟们打死。
“二叔,他两个你情我愿的事,您就认了吧。”
苏张氏自以为可以借着舆情逼江秀就范。
江秀嚯的一声站了起来,“你问问老三敢承认吗?敢承认我就去告,我豁出去这张脸不要了,你问问他敢吗?”
苏树村赶紧压事,“我就是给嘴皮子过过生日,以前二嫂都看不上我,这进了城见了世面了更看不上我了。”
承认了就好。
二爷爷继续说:“苏张氏,绝世,教子无方,第一罪;不事公婆,不善待继子女,第二罪;妒,乱家,第三罪;口多言,离亲,第四罪,从今天开始,苏家不认你这个媳妇,你带着苏树村改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