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月公子第一次离开族人生活的地方到了宫门前山,在那里遇到了受伤的云雀。他对这个姑娘产生了好奇和怜悯之心,就把云雀带回了月宫,暂时的救下了她的命。
可云雀的身份瞒不了多久,月宫从未有外人踏入,他带了一个受伤的姑娘回来,自然是引起了长老的注意。月公子这才知道,云雀竟是无锋派来偷取百草萃的人,按照宫门规矩,她应该被处死。
当时月公子正在研究醉见血,迟迟未能有所突破,他就借此向长老们提议,要把云雀留在月宫,用做药人试药。这个办法或许是残忍了一些,但他这么说的话,云雀必定会死在宫门。
这一点和纪云舒的猜测相差无几,她就知道云雀不是死在宫门。
“那后来呢,云雀为什么会被挂在宫门的城墙上示众!”她听寒鸦肆说过,云雀的尸首被挂在城墙上,是无锋的人抢了她回来。
月公子的神色中流露出悔恨,“那是我的一点私心,我想把云雀留在月宫……想让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所以就让她服下了假死的药。我想,如果无锋知道她已经死了,就不会再想着要抓她回去,那时候云雀就能真的获得自由了。”
纪云舒:“云雀……她答应留下吗?”
“她说这儿很好,她愿意一辈子留在月宫,所以才会听了我的主意。”月公子说起这些时语气微微哽咽,“我以为我可以留下她的,我真的以为我可以。”
纪云舒想,当时的云雀和月公子之间或许是在朝夕相处中暗生情愫,互相倾心。所以云雀才会信任他,服下假死的药,她以为只要计划成功了,她就能彻底的摆脱无锋,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月公子:“我与云雀约定,三日后我就能放她下来,到时无锋也该知道她的死讯了,宫门也不会继续追问。可没想到,就在第三天,被挂在城墙上的云雀不翼而飞,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了云雀的消息。”
“所以,你去见云为衫也只是打听云雀之后的消息,她就给你指了来见我的路。”纪云舒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镯子,那是云雀的东西,她一向是视若珍宝。
或许是因为这只镯子,云为衫才会相信他。
纪云舒微微闭上了眼睛,云雀的尸首仿佛清清楚楚的在眼前,“你再也找不到云雀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眼眶中有酸涩的液体缓缓而落,“她回不来了,你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死在了无锋是吗?”月公子心里那仅剩的一点念想也在此时彻底破灭了,“是我害了她,若我那时候不用假死的办法……”
“不,这不是你的错,你曾经给过她希望……”纪云舒忽然想到了寒鸦肆,想到那天他眼神中的悲悯,他从来都不是无情冷血之人。
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样,无锋绝不会耗费人力物力的去抢一具尸体回来,只有寒鸦肆……
把云雀当女儿照顾的寒鸦肆,他以为云雀是真的死了,不忍心看着云雀的尸体被挂在宫门的城墙上受辱,所以他混入旧尘山谷,拼死带回了云雀的尸体。
只是阴差阳错的,他的好心却害了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