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面上很憔悴,还混杂着脏物和血液粘稠在一起,显得整个人愈发苍老落魄。
但听两人说话,应该也是认识很久了。
想必陆斯年方才替母亲解围时说的话不假。
“夫人见外了,我也是看到今天新闻有报道,就着急赶来看你会不会出事。”
陆斯年将母亲面上和头发上大致清理干净后,就四下为洪秀娴检查伤势,好在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
陆斯年取出纱布和红药水道:“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给你上药。”
“暧,真是有劳你了斯年。”
说着,母亲好似在陆斯年面前一点都不避讳自己伤势,从头到脚哪里疼着都会和陆斯年说。
只是洪秀娴每每撩开袖管和裤脚管,安暖都可以清楚的看见母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一部分是新伤,还有一部分是旧伤,疤痕未退,深深浅浅的刻在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可以说,母亲的身上几乎没有太多完好的皮肤。
不是有刀划破皮肤,就是有烟头躺在身上,或者就是不知道从哪里磕破的痕迹,总之各式各样的伤口全在母亲身上。
安暖看着都疼,心里的怒火都开始隐隐燃烧着……
“夫人,这些天您别回别墅了,就住我之前给你安排的公寓吧?”
陆斯年边为母亲手臂上药,边提议:“虽然已经澄清了您清白,但外头风波依旧很大,等缓上一两周后再去如何?”
“好,我都听你的,只是又打扰你了。”
洪秀娴面露愧疚:“在美国治疗那段时间,都一直在你那边白吃白住还有人伺候,现在回国还得麻烦你……”
“不麻烦。”
陆斯年唇角微勾,面上的淡笑亲切温和,很具安抚力。
说着,陆斯年将母亲手上的伤上完药后,又在洪秀娴面前蹲下,将她的脚搁置在他腿上,又开始为洪秀娴脚上上药。
动作自然习惯,而母亲也没有道谢,只是看了眼蹲在脚前的陆斯年没有排外。
想必,这样的情况平常两人都习以为常,而母亲身上有伤,每次又都是陆斯年为她上药,这种事应该是很常见了!
“倒是斯年,你也不用一直为我担心,别把自己耽搁了。”
洪秀娴看着蹲在她脚前细心上药的男人道:“我们俩认识也有六七年载了,从认识后,我就看你一直操心我婚姻状况,又操心我身体的,再这么下去我都得把你时间都耗光了。”
在国外那些年里,因为洪秀娴的抑郁症所以陆斯年一直陪在她身边,也没回国。
直到这阵回国,还是因为洪秀娴要处理婚姻关系回来他才跟着回来的,说到底,原因还是因为怕洪秀娴不能独挡一面。
洪秀娴摇头道:“诶,现在这个世上,也就斯年你我非亲非故却对我像亲人一样,我那女儿呀……也就一直向着她爹,对我排外的很。”
女儿?排外?
她前些天才去找母亲好不好!哪里排外了!
“夫人,但您还有小暖。”
陆斯年提了句:“如果您什么时候想见她,我随时可以安排。”
“不!不见!”
一提自己,母亲的脸立马变得难堪,眼里都起了恐惧,“不要跟我提她,我没女儿,没女儿……没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