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军令不可违?”老刘忍不住笑了,“狗子,你自己不觉得你自己说这些话很好笑么?”
“……老刘,我也是为你好,这次上头下了死命令,你不配合我,你和你那个发小都会出事。”
“狗子,你在威胁我?”刘哥的眼神变了,声音一点点冷了下来。
“我怎么会威胁我的兄弟,你要相信我,我也不愿意让你动手,可是我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在上面的压力下护住你们。”
胡润山说得越来越认真和动情,刘哥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听到最后更是毫不留情地冷笑一声。
“胡润山,哈哈哈,好你个胡润山,我真的好奇这几年你都经历了什么,居然都开始骗起我了,骗起你这个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真他妈有出息!”
“老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
“别假惺惺了,你撒谎的时候就喜欢摸鼻子,我还不了解你么,你真不愿意干的事情,全天下有谁能强迫你?上面?这种危机情况下还让你带了这么多精锐部队,胡润山,你现在就是你说的上面吧。”
胡润山没有反驳,只是不偏不倚地和怒气冲冲的刘哥对视。
……
踩着同伴的身体,丧尸们前仆后继,少数没有跌倒的丧尸踉跄地追了上来。
云梦泽没心情关心身后的事,满脑子都是朋友给他描述的情景。
“在工厂最左侧,有一扇门。”
最左侧,最左侧,还有多远才是最左侧?
这样短暂的狂奔不至于让他感到疲惫,但心里上的压力更加让他难受。
门,门,门,这个破工厂到底有多长?门又在哪里?
背后的脚步声沉重而密集,每一步都像践踏在他的身上。
忽然,他眼前一亮。
“笔直跑,听到声音就开门!”云梦泽简单地交代了乐百荼一句,没有跑向门,反而自顾自地往左急转。
“什……什么?”气喘吁吁的乐百荼只听了个大概,放慢了脚步问道,却只看到了云梦泽给他的背影。
仅仅一个停顿,身后的脚步又逼近了不少,乐百荼不敢再逗留,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往正前方的门冲锋。
……
“砰!”
枪声从军帐里传出,卡车前的几个士兵扛着枪想要冲过去。
“没有危险,都别进去,这是首长自己的事。”离帐篷稍微近一点的豹子拦住他们,轻声说道。
军帐内,刘哥倒在胡润山身前,血布满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胡润山放下手中的枪,久久无语。
风雪的呜咽里,帐篷外隐隐传出几声刻意控制的踩雪声。
胡润山蹲了下来,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老刘,我们何至于此呢,你要是能够帮我该多好,我们兄弟两个人……唉。”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风雪还在呜咽,不知在向谁倾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