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轰然爆炸!
彭父气得额间的青筋直冒,筷子被大力拍在桌子上,手边的餐碟倏然飞向彭淳,自然是砸不到的。
彭父气得再也吃不下饭,一顿好好的晚餐就被彭淳的这句话打断了。
他枯老的手指指着彭淳说:“李市长家的千金已经同意和你见面,你现在告诉我你跟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在一起了?”
“不知检点”几个字如利刃一般插进彭淳的太阳穴,疼得他痛不欲生,他拿起彭父丢过来的餐碟狠狠摔在地板上:“不了解她,就不要说她不好!”
瓷碟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将众人吓了一跳,彭淳满脸阴鹜的表情是大家从未见过的。他在这个家虽然脾气很大,但是还算有分寸,今日这一出实在是有些过了。
彭母在一旁劝慰着彭父:“孩子都大了,幸福当然要自己把握,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妇人之仁!”彭父推开她,指着彭淳的怒吼,“我管不了你这么多,我已经跟李市长订好位置,后天在惠荣正品安排你们见面。”
彭淳自小跟着外婆长大,从未体会过父爱和母爱,他被外婆以一种放养式的宠爱教育着,爱恨分明。
他小时候家中的人没有管过他,长大了想要操纵他的人生,有没有问过他同不同意?
彭淳踢开椅子,放下一句话:“我不去!要去你去!”
“你不去我就再也不让你见那个女人!”
彭淳停住脚步,听到这话时心脏陡然抖了抖,他回头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像是对待仇人一般。
彭父心中自然是不好受,可面上的威严决不能妥协,纵然他心里的疼痛和失望蔓延成海,可还是暴怒地起身,背着手走上楼去。
彭淳当然知道以父亲的实力是可以做到的,他心底恐惧又担心,他刚刚才和夏若珺在一起,她好不容易才同意和他在一起,他就要去和别人相亲?!
那要夏若珺怎么想?
彭淳拿起车钥匙,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家。
——
瞿蕊打完点滴已经将近晚上九点钟了,林圣哲开车送他们回家,林书漪依旧吵着闹着要和夏若珺一起睡。
夏若珺把林圣哲送到电梯处,微笑着和他摆摆手,两个人之间又增添了那种让人烦躁的清冷的距离感,各怀心事转身。
因为瞿蕊的病情,几个人也是相当累了,夏若珺先给林书漪把书包里的东西装好,又清洗了他今天穿脏的校服,烘干,帮他把澡洗了,然后整个人就虚脱了。
瞿蕊提提她的小腿肚子:“要说你也是够够的了,把这小子当成自己孩子养。”
“他是哥哥的弟弟啊。”夏若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她固然是喜爱这孩子,那也是爱屋及乌所致。
爱……屋及乌?夏若珺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自嘲一笑。
她洗完澡出来时,林书漪已经趴卧在床上睡着了,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把小屁股撅得高高的,夏若珺笑着把他放平,而后关灯睡觉。
刚闭上眼,便听见房门被人大力拍打的声音,夏若珺猛然睁开眼,黑暗使她害怕,心脏在胸腔中毫无规律的跳着,似是要破膛而出。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消失,夏若珺睡意全无,看了眼睡熟的林书漪,起身走到客厅,看到了同样披着衣服起身的瞿蕊。
“刚刚是有人砸咱家的门吗?”瞿蕊问。
“我感觉是呢,这大晚上的谁这么可怕?走错了?”夏若珺缩着肩膀子问。
瞿蕊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拍了拍夏若珺的肩膀二人各自回了房间,可是刚走没两步,却听见防盗门的插口被人用铁物撬动的声音,两个人惊悚地面面相觑,一人拿着拖把一人拿着擀面杖走到门口。
小心翼翼地通过从猫眼去看来人,发现室外很多人,根本就不认识。
夏若珺看着那么多人高马大的男人,吓得腿都哆嗦着,她颤抖着跟瞿蕊说:“你去报警,我去给我哥打电话。”
两个人分头行动,报警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林圣哲这边电话刚接通,那些黑衣男人便破门而入。
夏若珺那些三脚猫的工夫在这些人眼里根本就像挠痒痒一样不足挂齿,她拿着擀面杖指着为首的男人问:“私闯民宅,我们已经报警了。”
那个男人毕恭毕敬的鞠了下躬,用低哑的嗓音说:“抱歉夏小姐,如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
“你们究竟是谁,来我家什么目的!”夏若珺的手机还开着,那端林圣哲正带上蓝牙耳机风驰电掣一般驶来。
那人毕恭毕敬地说:“我们来接小少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