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君昊跟白瑾说他因为刑临抢了他的包子去喂狗而讨厌刑临,此时白瑾想了想这个理由,觉得这个理由未免也太可笑了,可笑的都不能成立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包子而讨厌对方。
白瑾看了看安静的像睡在自己床上的刑临,又看了看背对着她坐着的谭君昊,咕哝着喉咙略带苦涩的说:“我以为……”
她话说了个开头,想了想,最终要是把剩下的话咽到了肚子里,默不作声的走了。
她现在需要一件像样的衣服来遮胳膊上那些丑陋的疤痕,借不到衣服她就得用钱去买,可她现在身上没钱。
白瑾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了没钱的窘境。
她犹犹豫豫的去了沁心院,想厚着脸皮跟康承预支工钱,然而曲起的手指就要敲在门上的时候,她还是把手放下了。
这时候,能靠的还是只有自己。
这样想着的白瑾回了华音阁,从房间里翻出一把古木琴。
琴是她在打扫屋子的时候发现的,当时琴被塞在一个小角落里并且落满了灰,她见了就把灰擦了,然后给收了起来。
白瑾出生在上流社会,弹的是一手好钢琴,古琴她却是不会的。
然而她不会,不代表苏然不会。
这段日子已经让白瑾知道自己已经传承了苏然的一部分记忆,所以她想,苏然可能是会弹琴的,而她作为苏然的后世,可能也会弹琴。
白瑾坐到了琴前,用手指轻轻按压住琴弦,稍微拨弄了一下,她就确定自己是会弹琴的。
在确定自己会弹琴之后,白瑾就用一大块布将这把古琴给包了起来,然后背着古琴出了承王府。
白瑾没亲眼见过妓院,可妓院这东西可能看过电视的人都知道它长什么样,所以没亲眼见过妓院的白瑾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一家生意看起来很好的妓院,等她从妓院出来的时候,她带来的空荷包已经满了。
她就这样背着古琴揣着已经鼓起来的荷包进了一家成衣店,在给自己买了两套衣服之后就回了承王府。
有了衣服之后,白瑾就发现自己需要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吃的,喝的,用的,没有一样不要钱的,她本来只打算卖一次艺然后就等着王府给她发工钱的,可整个承王府的人好像在瞬间把她给遗忘了,更别说给她发工钱了,所以继第一次卖艺之后,她又去了那家妓院几次,而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她就没能跟往常一样踏着熟悉的青石板路走回承王府。
那天白瑾跟往常一样,遵照妓院老鸨说的在帘子后面的台子上弹琴,但是她一曲还没弹完,意识就开始模糊了,等醒来之后,她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的重生了。
她动了动手脚,除了酸软无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感,她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来。
床上?
温软的床铺让白瑾起了几丝疑惑,直觉告诉她,把她迷晕又把她掳走应该是一种绑架行为,而被绑的她竟然能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这能让她不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