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承的耐性被白瑾一句“我逃不了,但我可以去死”给消耗的干干净净,他能开口跟白瑾再提一次成亲的事,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给足白瑾面子了,而白瑾毫不犹豫的拒绝,让他忍无可忍的对着白瑾大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瑾被康承吼的头发晕,可这并不影响她回答康承的问题,“我想怎么样?我只想你跟我提成亲的事的时候,我能不再去想苏然,不再去想潘兰,我只是想这样而已!”
白瑾的想法在白瑾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可在康承看来却是匪夷所思的。
他们两个,一个是被现代观念教育了二十几年的人,一个是在王爷的光环下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她认为一人只能有一妻,他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这是他们不同的人生观,根深蒂固牢不可破,改不掉,消不去,无论怎么争怎么吵,最后只能落个不欢而散。
康承抬着头狠狠的吸了口气,将这口气呼出来之后,他放开了白瑾的手,不再去执着成亲的事。
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他从来都不会去做。
康承放开白瑾之后,就快步的往前走,看样子是想把谭君昊叫回来,实际上是想离白瑾远一点。
经过今天的两次对话,他才发现他跟白瑾之间的芥蒂可不是一点两点,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只要他愿意,她在意,他们两个之间就没什么其他阻碍了,可事实却远非如此。
白瑾在失去康承的支撑之后,酒好像一下子就醒了。
在这个年代,夜晚的道路上也没个路灯,在月亮被云遮住之后,只有路边的窗户还有点光洒到路面上。
白瑾借着那可怜见的一点灯光,看着在漫漫夜色中康承留给她的背影,心里有些迷茫,又有些无措,迷茫无措的结果就是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甚至连接下来她是该继续往前走还是转身躲回刑临那都不知道了。
她来到这里也已经有四年了,这四年里,她每做一件事似乎都是被动的。她留着她心里的一片净土,不愿屈就,不愿折服,所以四年来几乎一事无成。
也许有时候,还是要把腰弯下来,抛去那些所谓的自尊,然后去抓住一些东西,那样才能变被动为主动,从而去掌控全局,否则照这个趋势下去,她重活这一生,又有什么意思。
有了这些想法的白瑾,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身后的路和身前的一样,青灰色的石板路在黑夜里黑黝黝的,只有灯光洒落的地方才有一丝昏黄,春天里雾气重,这时候的空气里已经有水雾在凝结了,借着微弱的灯光,白瑾看着那些纷纷扰扰的水雾,眼神由虚晃变为清明,在转回头重新继续前行之后,变得清醒的步伐似乎在向身后那些纷纷扰扰的水雾告别,也是在向之前的人生告别。
第二天上午,白瑾去找了潘兰。
在没有她的几年里,潘兰似乎过的不错,一张脸白里透红的,配着那精致的五官,也是一副倾国倾城的样貌。
潘兰这里是没人欢迎白瑾的,尤其是潘欣。
当年白瑾一走就是几年,也忘了留几颗解药让柳依依继续吊着潘欣,好让潘欣再担惊受怕一阵子。不过当初她走了之后,也着实把潘欣吓了个半死,随时都担心自己会毒发身亡,整天一副失魂落魄等死的模样,可她等了一个月,自己没事,等了两个月,还没事,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白瑾给耍了。
其实白瑾给潘欣吃的只是会使人产生腹痛的药而已,只是药性比较烈,吃了之后确实跟中毒似的。她对潘欣的报复,不在乎潘欣有多疼,只在乎这事到底让潘欣心里受到多少煎熬。
她本来以为自己离开就会让潘欣意识到自己没中毒,对潘欣的惩罚也就到此为止了,所以心里还有些小小的遗憾,可如今潘欣对她深恶痛绝的模样让她意识到她的离开似乎起到了更好的效果。
白瑾不顾潘欣的阻拦自顾自的朝着潘兰走去,身后潘欣的叫骂声一下子变得更加激烈了,白瑾有心去欣赏潘欣气急败坏的模样,可潘欣的声音太过于刺耳,最后她还是无奈的开口劝慰潘欣说:“你别骂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越骂就代表你越不开心,你越不开心,我就会越开心吗?”
潘欣听了白瑾的话,一张脸立马变得五彩纷呈,咬在嘴里的话不愿如了白瑾的意骂出来,也不甘心就这么吞下去,这么一来她就更气闷了。
白瑾因为把潘欣气着了心情格外的好,所以面对潘兰的时候也是一副笑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