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裴将军什么人?」
「民妇是他家中寡嫂。」
萧公子还挺谨慎,问完之后方才上了车,一路回了云安县城。
马车拐入狮子巷,到了铺子门口,已经是丑时了,听得到几声鸡鸣。
我想了想,在门口挂了歇业的牌子。
将人领到二楼,推开房间,我刚说一句:「二叔,贵客到了。」
突然变了脸,大惊失色地冲了过去:「二叔!二叔你怎么了?」
裴二郎正在屋内,只是浑身是血地昏迷在了床畔,一只手耷拉着,受伤的臂膀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来,淌了一地。
我直接吓哭了,捧着他的脸,颤抖着用手拍他:「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二叔,你别吓我。」
「快去请大夫,他伤得很重。」
那位冷静自持的萧公子,一面有条不紊地吩咐着我,一面上前接过倒在床边的二郎,按压他的伤口。
大夫匆匆而来。
止血,绞开衣物,发现伤口不止一处,后腰处还有一道很深的口子。
裴二郎过了两三个时辰,才慢慢醒来。
因失血过多,唇色有些白,脸也白。
然他看到那位萧公子,开口便是:「太子殿下,臣无能,让您受惊了。」
果然,这人非富即贵,只是万没想到,他竟是当今太子。
以我这等草民出身,生活在市井之中,该是这辈子也没想过还能见到这等人物。
国之储君。
我有些手抖,赶忙跪在了地上。
太子笑了下,看上去十分和善:「薛娘子对孤有恩,不必多礼,起来吧。」
「殿下折煞民妇了,民妇愧不敢当。」
我忐忑地起身,眼看着他们似乎还有话说,于是退下去沏了茶。
待到茶水沏好,端站在房门外,我隐约听了个大概事件。
年关那桩贩卖军火案,牵连出一系列贪污受贿及谋逆案件。
太子奉命南下查案,圣上指派了裴将军跟随。
结果刚查出一些眉目,就有大批刺客上门,欲诛杀当朝太子殿下。
一路逃亡。
到了洮州郡,又遇一场厮杀,裴意不惜以自己为靶子引开杀手,并与太子约定,在距离云安县城数百里之外的凉亭汇合。
太子已经在那里等了他两天。